潘隽携妻子女儿在午后如期而至。
怀歆解对方在郁承最困难时候帮过忙,但她也同样忘不曾经那些伤害,郁承可以不在意,但是每次看到他手臂内侧伤疤她都会心疼,所以对待潘隽态度比较客气生疏,不偏不倚。
好在彼此都是顶精明人,很多东西不戳破也不说明,都粉饰着假面,且游刃有余地掌握套话术,在花园里闲聊,气氛也算热络。
豪门之中难觅真情,像这样和和气气坐在起喝顿下午茶,已属不易。
大家冰释前嫌,将过往翻到新篇,整个下午潘家都很热闹,又陆陆续续来些表字和堂字辈亲戚——这些人以往都不屑看郁承眼,如今趋炎附势做得明显,连带着怀歆也受尽好话恭维。
朝得势就可能朝跌重,人只有居安思危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郁承和怀歆都深谙这个道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也就笑着应。
顿丰盛家宴之后,司机送两人去医院。
潘晋岳身体实在不太康健,直在长期养病,恹恹地卧床休息,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怀歆进房间之前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潘晋岳而胆怯,而是听闻曾发生各色事情后,觉得这其中人性复杂,令她有种劫后余生庆幸感。
郁承安抚地摩挲下她肩头,揽她进房间。
潘晋岳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见到怀歆以后,眸光明显有所变化,但是依旧不能顺利言语。
摈弃血缘上亲疏,郁承也没有什多余话同他讲。
此番带怀歆前来,只是想告诉潘晋岳自己选择。
——不论旁人怎看,他都会选择她。
会直坚定地选择她。
要离开房间时候,潘晋岳咳嗽几声,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阿承……”
郁承转过头来,言不发地看着他,神情浅淡。
潘晋岳眸光抖动着落到他和怀歆紧紧交握手上,喟叹般出声:“祝你们永远幸福,长久如意。”
郁承颔首,温和回:“多谢阿爸。”
他们是截然不同两种人,两相对望心中逐渐归于平静,往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潘晋岳微微有些出神,似乎透过他看到自己这意气风发生,眼底绽放出某种转瞬即逝希冀神彩。
然而也只是瞬而已,人生因果相衬,没有机会再重来。
年轻儿子牵着爱人手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终有句苍老而迟来话被掩在门扉后面,黯然落幕收场。
“阿承,对不住。”-
中环附近高楼林立,周末郁承带怀歆去逛商场,两人走走停停,心情都分外轻松闲适。
其实也没什东西想买,但是这种普通人约会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常见,怀歆看中什衣服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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