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刺眼。
不知为何,女人脸上明明挂着温和笑意,郁承却觉得她神态极为高高在上。
这个毫不犹豫抛弃过他生母,对着他施舍般地招手:“小承,过来。”
郁承身上穿着最便宜棉麻衣,脸上手上是刚才替郁卫东搬货落下灰尘。他连直视许琮都做不到,只觉得心下分外茫然。
他对这个陌生女人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前两日侯素馨欲言又止地告诉他——阿程,有件事妈妈想同你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看起来为难极,郁承揣测那应当是什很难启齿话,也许是家里又缺钱,或者,铺子经营出现困难,最极端情况也不过是不让他再去上学。
如果不能上学话,他会很难过,但是他也明白爸爸妈妈已经尽力地为他着想,他们把自己可以提供最好东西都给他,所以他没有怨言,只有感激。
于是郁承握住侯素馨手指,懂事地安慰她:“没关系,妈妈,会听您话。”
可是没想到他说完,侯素馨就哭。
她倾身抱过来,滚烫眼泪落在他手上,哽咽道:“阿程啊……”
这个怀抱很紧很紧,郁承脸颊埋在她柔软肩颈,听到她痛哭出声:“对不起,妈妈不能再继续陪着你。”
郁承呆怔,瞬间双眼涩然,胸口也咚咚咚地跳起来。
那瞬间被亲人抛弃绝望感再度席卷而来,强烈到要将他完全淹没。
什意思,他听不懂。
耳边字符已经连不成句,侯素馨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他亲生母亲找到他们,要将他带走。
侯素馨有很多次都设想过这样情景——也许有天,会有陌生人找上门来,告诉她说这是自己孩子。
所以她时常有种恐慌感,而且这种感觉随着郁承天天长大更加明显,甚至有次她做类似噩梦,直接在夜里惊醒,而后怎样都无法再次入睡。
这些年账面转盈,他们便收隔壁块地,将居住空间辟出块。
郁卫东要拿这个做书房和麻将室,侯素馨不同意,她坚持要给郁承间单独卧室。
“男孩子长大,需要有自己空间,老和们挤在起像什样子?”
做噩梦那天晚上,侯素馨翻来覆去,最后没忍住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进郁承卧室,倚在门边悄悄地看上他眼。
月光下郁承安睡侧颜是她最大慰藉。
这是她孩子,不是别人。
嗯,不是别人,是她自己辛辛苦苦养大宝贝。
侯素馨想,如果有人要和她抢她孩子,那大不她就耍赖,不要脸面,说是自己生,他们又能拿她怎办?
她想很多种方法,每种都是怎样和那些假想敌对抗,捍卫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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