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枕着手掌,胸口下方披着一条薄薄的短绒棉毛毯,等他等得睡着了。
靳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见她不醒,怕她这样躺着会着凉,于是双手绕到她腋下和腿窝下,想把她打横抱起来。
云娆在这时睁开了眼。
条件反射似的,她紧紧抱住了靳泽的脖颈,绵软的声音透着一丝哑,似是埋怨:
“你怎么才回来呀?”
靳泽遂抱着她坐下,让她躺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柔声道歉:“我错了。”
云娆瞥见他下颌冒出一片来不及刮干净的青茬,心知他此时一定劳累得紧,是连夜赶回来见她的。
她屈起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以后不许坐红眼航班了。”
“好。”
靳泽乖乖应了声,抬眼,看见电视里播放的电影,忽然笑起来,
“怎么看这部?我感觉我这部拍得一般。”
云娆转头瞥电视一眼:“哪里一般了?这可是去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我和哥哥还有爸妈一起”
她话说一半,声音蓦地消失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
靳泽:“怎么了?”
云娆的眼神有些发直,慢慢又垂下来,落在男人搭放在她腰间的那只白净修长的手上。
“宝贝怎么了?”靳泽又问一遍。
云娆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扣住了他的那只手。
片刻后,她仰起头,状似轻松地问他:
“学长,去年春节的时候,我给你发过一条短信,你还记得吗?”
她最近已经习惯喊他“老公”了,突然又喊“学长”,让靳泽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电视的光影落在他浓黑的睫毛上,再坠进浅色瞳孔,投下斑驳浮动的光点。
靳泽握她的手收紧了些:“当然记得。”
云娆另一只手继续戳他胸口,嗓音涩涩的:“那你只回我两个字。”
同乐。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他,就被一盆冷水泼得透心凉。
靳泽解释道:“这个号码是我回国的时候从别人那里高价买回来的,用作私人号,联系人很少。去年春节那段时间,电影宣传特别忙,所以我一直只用工作号,等到看到你的短信,已经过了一天了。”
云娆撇撇嘴:“可你过了两天才回我。”
靳泽握住她在他胸口作乱的那只小手,指腹摩挲她软嫩的指尖。
过了很久,他才不太情愿地低声说:“那时候,我以为你有对象。”
那天是大年初二,烟花绽满夜空,随处可见欢声笑语的团圆景象。
看见她短信的那一刻,靳泽独坐在安静的书房里,情绪非常复杂。
经过了那么多年,他觉得自己应该释怀了,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
那些痛苦而绝望的单恋记忆随着一条短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