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星阑低低地笑起来。
等吃完早饭,乔镜收拾好碗筷,看着景星阑从外面借把锄头回来——不过他自称是花钱买,乔镜也不管他,既然景星阑放着好好贵族不当,非得跑到他这个乡下来种田体验生活,那就让他种去吧。
就跟陶渊明样,种不是田,是心境。
希望他种植水平能比陶公强些,乔镜坐在书桌后,望着男人离去背影默默想道,别搞个什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那就有点儿苦中作乐味道。
但在正式开启他们大梁种田生活之前,景星阑先揪着院中大鹅翅膀,去找趟昨天那个汉子。
开门,见到景星阑如今模样,那汉子又吃惊。
“这位……你这是……”他正准备出门劳作,乍见昨晚撞到那位贵人亲自上门,那汉子立马就慌神,都不知道该怎说话。
更让他无法理解是,景星阑为什会是副乡下人打扮?
景星阑笑着把那只敢怒不敢言大鹅送回来,随口扯个谎:“其实昨天你见到那位贵人不是,只是因为长得和贵人比较像,所以才被他赏识,提拔为下属。现在钱赚够,就准备来刘家村养老,乔镜是友人,所以那位贵人也想来见见他,昨晚就走。”
那汉子听得愣愣:“是,是这样吗?”
“那可不,”景星阑还热情地跟他握握手,“今后大家就是乡亲,不必见外。”
“……哦。”
男人心满意足地走,留下汉子呆呆地盯着门前冲着他背影嘎嘎直叫大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身后,刚睡醒少年探出头来,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道:“爹,怎,刚才谁来?”
汉子回过神来,瞪他眼:“太阳照屁股你才起!今天跟着下地去,别再想着偷懒!”
少年立马叫起来:“可是爹,想跟着先生读书认字——”
“读个屁!”汉子骂道,“你看看隔壁村那个马老六,当初学堂就数他最闹腾,上房揭瓦人人喊打,斗大字不认个,现在自己出去闯,才两年,就给家里寄不知道多少好东西!咱家又不是什富人家,白米面都不定能顿顿吃上,你读什书?活该穷死!等你发达,再叫你儿子去读不迟!”
顿顿,他又低声嘟囔道:“不说别,就说你那个先生,是,他是读书人,村里大家都叫他声先生,以前逢年过节就给他送好东西。可现在学堂解散,小孩也不在他那里上学,要钱钱没有,要地地就那屁大点地方,他那个十……十指什来着?嗨,反正家里连个操持家务媳妇都没有,接下来要怎活,都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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