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要将身体蜷曲起来,却因为束.缚带禁锢而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停地抽搐抖动着,从喉咙深处发出微不可查悲鸣和呜咽声。
易言好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这只是自己想象,但是——这难道不也是他直不愿面对事实吗?
他咬紧牙关,大步上前,把扯掉贴在少年头上电极片,试图替对方松绑,但平时训练千米狙.击都能纹丝不动手,此时此刻,却抖得根本解不开区区几条束.缚带卡扣。
几番尝试后,忽然,只冰冷枯瘦手死死抓住他手腕。
易言猛地抬头望去。
“你答应过,”垂死少年突然撑起半边身子,拽着他衣袖,声音凄厉地嘶喊道,“为什?为什不第时间报警!”
“明明你已经逃出去!明明你有能力早点来救!!!”
他手渐渐垂下,哽咽着质问道:
“为什要害……经受这些折磨……”
原本模糊面容渐渐清晰,望着那熟悉眉眼轮廓,和被痛苦与泪水扭曲稚嫩脸庞,易言喉头滚动,从胸膛深处传来阵近乎撕裂般剧烈痛楚。
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才刚和谷梁在宿舍互道过晚安。
如今他,看上去已经完全从过去阴影中走出来,偶尔白天相处时候,还会因为同学之间打趣而露出略显腼腆开怀笑容。
但每每看到青年站在人群之中,下意识朝他望过来时,眼神中那种带着柔软笑意、全然信任感觉,易言既为此感到满足愉悦,内心某个隐秘角落里,也愈发痛苦愧疚。
两种截然不同情感几乎将他撕裂,这也是易言今天唯没有告诉宗校长事实:他根本没办法不在意谷梁举动。
——因为他问心有愧。
这段时间里,易言屡次想向对方坦白切:
他想告诉谷梁,自己就是那个被他们带到地下室绑架傅敬言,因为他父亲傅远,就是当初负责这起案子禁毒大队长;
那次他死里逃生之后也不是没有报警,而是强撑着让高速上位好心司机替他拨通110,在说明完情况后,就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
直到三天后醒来,才被告知他父亲为保护福利院孩子们不被毒//贩当成人质,并没有第时间出警,而是下令行动组在镇上按兵不动,蹲守将近两天时间才找准时机,将福利院内毒//贩全部网打尽。
尽管后来因为愧疚,父亲擅作主张销毁地下室录像,希望能够让被迫卷入新型毒//品案件谷梁避开后续风波,从此过上正常人生活,但是这点弥补对于他所受到伤害来说,根本不值提。
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父子两人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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