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并非不能喝酒,相反,他很能喝,但再能喝的人一口气灌下十杯烈酒还是扛不住,胃里翻涌着,心跳快得像擂鼓,眼前明明是清晰的,可他却只能搀着墙才能走一条直线。
酒液反应的速度实在太快,祁放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去了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刚进去不久,剧烈的呕吐感便袭来,祁放手脚颤栗,一直吐到没有东西可吐,胃里只剩下酸水,神智才终于清明些许。
他冲掉秽物,掸了掸微皱的黑色衬衫,走到洗手池边,暖色的灯光笼在身上,祁放直直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倏尔,他往脸上扑了水,水流顺着脖颈流进衬衣,在面颊罩出一层晶亮。祁放拿出祁泽成塞来的银行卡,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胃里的灼烧感持续不断,祁放回到马桶处,打开蓄水池将卡丢了进去,卡片翩翩下落掉到底部,祁放扫了眼,将蓄水池重新装好。
做好这一切,祁放走了出去,他正要离开时,盥洗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祁放抬眼一看,来人三位,都很眼熟,是包厢里曾见过的面孔。
祁泽成并没有出现在这儿,但祁放扫一眼便知道他们是谁授意,除了祁泽成没有旁的人选。
其中一人越过祁放,走到他身后将隔断门一一推开,确认无人后,将“正在维修”的标志牌甩给了门边的男人。
男人带着标志牌出去守在门口,里间只剩下祁放和另外两人。
无声的注视中,祁放捂着发疼的胃部,他冷眼看着身前的两人,在一肘击袭来时并没有选择躲开。
臂肘击打在侧脑,蛮横的力道令本就因醉酒平衡不佳的祁放一下摔倒在地,冲突没有任何理由地展开,简直像是心照不宣,倒在地上的祁放没有了起来的机会,他试图蜷缩起来,但依旧逃不开周身漫溢的痛楚。
殴打持续了五分钟,祁放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胸膛的起伏都很轻微,教训是教训,要是惹上人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两人停手点到为止,掏出手机冲蜷缩的祁放拍了张照片。
“怂包。”拍照的人笑着,又想去踹一脚。
正巧旁边的人想蹲下,差点被波及。
“能不能看着点?往你爹头上踢啊。”
“不是没踢着吗?”将照片发到群里观赏,眼镜男扭头瞧清另一人的动作,当即调侃道:“你是摸卡还是揩油,往人屁股上摸什么?”
地上的胖子不在意地笑了笑,“长得还行。”
“收起你那点儿小九九。”
胖子露出扫兴的表情,正狐疑怎么没摸到银行卡,门外传来对话声。
“人在这儿?”
“应该是,有人说看见他颤颤巍巍往这边走。”
“嗯。”
“诶,没瞧清上面写着维修?!”门口守着的光头喝了点酒,瞧着来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