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可能有雨。
宋黎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下起,等她浑浊头绪能再思考,耳边深深浅浅,有他呼吸,和檐下雨落,嘀嗒嘀嗒白噪音。
他说什上他那儿住,分明故意,是要调节她情绪,没个正经心。
若是平常,宋黎就想要打他,但那时哭太久,哭到四肢发酥,张被眼泪泡湿纸似,软软塌塌,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其实听得出,他那话是有几分郑重,不全是玩笑。也算是种体贴吧。宋黎哑到泛疼喉咙好似润颗薄荷糖,凉凉,舒适起来。
涸辙之鱼逢雨露,是甘霖就要头栽进。
鱼是她。
栽进他怀里也是她。
宋黎动也不动地埋着脸,没答应也没拒绝,看着像懒得搭理他,又好像是半推半就。
要不是她两条手臂还挂在他脖子上不松,盛牧辞都要以为她睡着。
颈窝都是她泪,片热乎湿意。
盛牧辞倒也不嫌弃,指尖若有若无地拨下她耳垂:“问你呢。”
啧,女孩子耳朵可真够软。
他不由垂下眼,去看她耳朵,白白净净,晕着浅红,长发别在后面,戴颗小粉钻应该很漂亮。
不过她没有耳洞。
也许耳垂比较敏感,他碰,宋黎就有反应,要躲不躲地缩下。
但她依旧闭着口,不出声。
盛牧辞也就不逼着她说话。
当时将她从后备箱里抱出来时候,她已处于昏厥状态,带到医院检查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但输完液,睡梦间她身子紧绷,直散着虚汗,人时不时在颤抖。
很明显是梦见可怕东西。
程归推断她在后备箱晕倒,缺氧不定是主要原因,很可能是因封闭环境而诱发心理性急性焦虑。
恐幽闭,或是恐黑。
还说,醒后先不要刺激她。
事实上,刚刚提出住他那里,盛牧辞是认真,没别,出于对她安全考量。
但现在情况,怕她再想到什情绪激动,盛牧辞便姑且不再提这事儿。
盛牧辞抚着她后背,语调懒散,有没往轻松聊:“说妹妹,你是不是不爱好好吃饭,怎摸着没点儿肉呢?”
细胳膊细腿儿,靠在怀里轻飘飘,没点儿重量。不过瘦归瘦,却不僵硬,身娇体软,柔得跟没骨头似。
宋黎额头在他肩上抵抵,当作回应。
说实话,如果时间不算太晚话,盛牧辞倒是蛮想多抱她会儿。
可那时时针距离刻度越来越近,再撑着她大抵是吃不消。
“睡不睡?”盛牧辞哄小孩儿语气,循循善诱:“叫十四进来陪你。”
宋黎是很疲倦,困,但极度恐惧后有心理阴影,不敢睡。
安静良久,宋黎手慢慢从他颈上滑落,坐起来,离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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