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倚靠着,于洲先睡过去,听着于洲平稳呼吸声,陆在河也慢慢闭上眼睛,沙发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实在有些拥挤,夜半时候于洲模模糊糊被冻醒,他起身喝口水,轻手轻脚走到客房拿出条毯子给陆在河盖上,而后看眼在充电手机。
电量已经充满,于洲打开手机看看,还能正常使用,没坏。于洲检查下,又翻通话记录和信息,于国文既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任何消息。
倒是张振发很长段话,说于国文个人在喝闷酒,说胡话,张振看见于洲没拿门口钥匙,怕于洲回去开不门,问于洲晚上还回不回去。
距离消息发来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于洲没想到直粗枝大叶张振会为他考虑到这种程度,看着消息,于洲充满歉意。
他虽然不觉得与于国文争执是件错事,但把愤怒于国文丢在家里让张振代为应付,就是他错。
于洲当时太想逃离那个环境,根本考虑不那多,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实在对不起张振。
莫名其妙甩下个于国文,让合租室友为难,于洲抓心挠肝难受。
给张振道个歉,又诚恳地发长段话,于洲将消息发送过去,张振应该早就睡,没有回复。
于洲静静坐在地毯上,他抱着手机,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于国文。
他对于国文情感太复杂,他清楚地知道于国文是怎样人,也知道于国文大概穷极生也改不掉身上堆坏毛病,可真要脱离舍弃……血缘上纽带真是说断就能断吗?如果真不管于国文,于洲有生之年还敢回家吗,周遭闲言碎语会不会戳断他脊梁骨。
于洲想狠狠心把于国文这条根斩断,又怕自己飘荡,在这世上孤单无依。
他慢慢弓着腰,转身面朝着陆在河坐着,陆在河侧睡,脸朝着于洲方向。
于洲低下头,小心地把脸压在沙发边角,默默盯着陆在河。
“嗯?”陆在河发出声音。
于洲吓跳,瑟缩后退下。
陆在河闭着眼,伸手摸索着,搭上于洲肩捏捏。
“看干什?”
陆在河这样子,也不方便看手机,于洲只能有下没下地戳着陆在河手掌。
“睡不着?”陆在河睁开眼,眼角还残存着惺忪睡意,他半眯着。
于洲爬上沙发,陆在河给他挪位置,顺势环抱住于洲腰身。
陆在河再度闭上眼,就在于洲以为他重新入睡时,陆在河突然小声说:“睡吧,切都会好。”
于洲捏住陆在河食指,按按。
切都会好。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休息日,于洲生物钟直很早,陆在河也不遑多让,两人差不多时间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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