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还是头回在乡野里生活,他自小算是含着金汤匙出身,乔家虽是商籍出身,社会地位不高,但是生活却十分富足,再者他又是个小哥儿,家里从来都是千娇百宠,珠围翠绕,以至于长大也未曾受过什生活上苦难。
就是当初才嫁到方家去受到陈氏刁难,那也只是精神上受折磨,衣食起居这上头可是也不曾短缺过,再者他自己又有银钱傍身,倒是从来没有因为银钱事情而担忧过。
今下来庄子,要在这头生活上个来月,他感觉甚是新鲜,早方俞步出发,先带着几个仆役来庄子里整理行装收拾屋舍。
年前庄子这头佃农便听说东家要过来住,早早就帮着庄子里管事和杆子仆役把庄子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本就是新建成没多久屋舍,倒是也用不着多做打扫。
乔鹤枝坐着马车颠簸着到庄子时整好巳时中,乡野春日天气晴朗,官道上被铲过草倒是不觉得春意多浓重,只见着远山青葱,山间有果木花点缀其中,等真正进庄子以后,才觉着春在脚下。
羊肠小道之间野花竞相开放,春阳也暖烘烘,他下马车便忍不住钻出庄子,在外头走走。
这个点雇农早已经下地,黄牛拖着已经翻半块水田,土地上雇农也将土挖松大半。空气中尽是新草泥土芬芳,许世家小姐公子哥儿见不惯村野邋遢和气味,乔鹤枝倒是觉得十分清新。
“公子可要戴个纱兜帽遮遮太阳,这头日头似是比城里要大些,倾泻着直往人身上晒,虽说春阳晒着舒适,但也当心晒坏皮。”
乔鹤枝蹲下身子折些路边上野菊花:“哪有这般娇气,夫君说,越是黑人才容易晒黑,这般多晒晒太阳也好,去些病气,终日在宅子里待着太弱气。”
“你觉着庄子这头阳光好些是因遮阴避日屋檐子少,阳光这般直直下来,自然也就更加晒些。不过也只有向阳庄稼才生长好,庄子这头可都是朝廷赏赐良田,若非是阳光好,也不会做恩赏之物。”
“是。”久居府宅出来到这般旷野之上着实是心情放空,颇有返璞归真意境来,丝雨想着也难怪春日出门赏春之人筐又筐,就是读书人也爱出来谈经论道做雅集,虽想四处多看看,她还是紧着神儿对乔鹤枝道:“那晚些时辰在出来走走吧,时下庄头带庄子里人要参拜公子呢。”
乔鹤枝闻言便将野菊花撇进袖子里,他今日便是着件带明艳绣花衣裳,野花在袖口也不易察觉。
此番先行过来,他作为当家主母得把庄子规矩礼数做全,到时候方俞带着学生过来也就不必麻烦,可以直接住下。
除却庄头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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