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到罚厉害,多少人滞留在街市上都不肯进书院。
诸人商量着是湖心亭上烹茶看雪好,还是雪中烤肉吃更佳。
学生发觉今日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自清早上进课室便直撑着脸在讲台前桌案上坐着,神出已经好些时辰,不知究竟是在思考如何传授讲学,还是在欣赏十几年难得见雪景。
总之未曾让他们写文章便是好事,纵情在下头搞小动作去。
方俞着实心思是不在课室里头,他寻摸着乔鹤枝究竟是怎回事,最近好似是直在避着他般。天可怜见,以前不知道是个多黏人小妖精,时下突然不黏人,这谁能抗得住。
他细细揣摩着,最近自己好似没有做什惹他不高兴事情吧?
莫非是传说中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算算他们好像确实满打满算已经结婚三年。三年?难道三年就没感觉?他不会是已经不爱他吧?
“噗。”
方俞还未理出个思绪来,安静课室突然响起笑声就好似在嘲笑他境遇般。
孙垣低着头赶紧捂住自己嘴,四下观望番没见着有人,稍稍松口气,正要直起腰杆儿来,桌案上夹在史书里薄薄小本子就被拎出去,旋即便是夫子那张玉树临风黑脸。
“夫子……夫子、先生!”
方俞未置词,垂下眸子,抿着唇,就那直直看着孙垣。
“夫子您要打要骂都成,您别这样看着学生,怪瘆人。”孙垣咽口唾沫,下意识往后头缩些:“学生下次再也不敢!”
方俞举起收上来小戏文本子,书页尚且还保持在孙垣方才瞧着那页,他目扫去,毫无感情念出本子上写戏文:“他身长八尺,品貌端方,所见之人皆称句谦谦君子,然则,在芝兰玉树形貌之下却有着与之截然相反鬼点子……”
他还未念完,周遭学生目光齐齐投向方俞,知道是孙垣在课上偷偷看戏文,不知道还以为夫子在描绘自身。
方俞肚子憋屈气正没地儿撒,眼瞧着捉住个出气筒想好好训斥番,没成想也觉着这戏文读起来有些不对劲,他将戏文合上啪嗒声丢在孙垣桌上:“瞧你是闲不下来,让你静心品读诗书,你竟再此翻看戏文,寻思着你还颇有些女子小哥儿爱好。”
孙垣像只鹌鹑样缩着不敢辩驳。
“把《百谷谱》给抄三遍明日交上来。”
孙垣当即哀嚎:“这大雪铺天盖地,夫子即便是不心疼学生手冻写不快字,您也可怜可怜学生未曾见过大雪想要放学前去赏雪心吧。”
“五遍!”
孙垣立马合上嘴,只怕再多吐个字便又多几遍。方俞被打茬,方才觉在课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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