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子向外拉去。
史非此刻仿佛变成拔河用绳子,徐然拉着头,另头则被某种不知名存在所攥住,双方暗暗较劲儿。
徐然大吼声,用力扯。手上感觉突然松。惯性让他屁股摔倒在烂泥中。他感觉到史非上半身压在自己腿上,这说明史非已经离开盗洞。
“太好史哥!终于上来!”徐然大喜。
这时,又道闪电划破夜空。
在大地被照亮瞬间,徐然真真切切看见——史非确被他拉出盗洞。
但只有史非上半身。
男子腰部以下部分消失得无影无踪,鲜血融入雨水,变成条连绵不绝血河,肠子和脏器拖地,与泥水融为体。
史非还没断气。他目眦欲裂,死死瞪着最先送上来篮子,嘴角漾起抹贪婪笑容。
接着他脑袋歪,不动。
闪电消逝,大地再度沉入无尽黑暗-
年后。看守所。
这是段审讯录像。
身穿橙色马甲、剃着平头男子垂着脑袋,坐在画面正中央,手腕上银手铐亮得夺目。
“姓名?”画面之外人问。
“徐然。”男子没精打采地说。
画外音问男子年龄、出生年月、籍贯等个人信息,然后切入正题:“知道自己为什进来吗?”
徐然抬起眼皮。他眼睛周围圈乌黑,显然已经很久没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盗墓,倒卖国家文物。”他老老实实地承认。
“和你起盗墓都有谁?”
徐然说:“史非和郭北。他们都死。郭北没能上来,史非他……他……死……”
“史非死,尸体呢?”画外音问。
“……怕露馅,就把他尸体丢回盗洞里,然后把盗洞埋起来……”
男子突然颤抖起来,像是想起什恐怖回忆,整个人抖如筛糠。脸色惨白,眼珠,bao突,呼吸急促,冷汗淋漓。
“好,就先不问你史非事。你们共盗出来多少件文物?”
“六、六件。”徐然嗫喏,“不对,共是七件。其中有个瓷瓶半路上碎,觉得碎不值钱,就给扔……”
“你把这些文物怎处理?”
徐然恢复些,语气平静下来:“卖掉。”
“卖给谁?”
“个外国人,叫什罗伯特。跟他不熟,是史哥负责联系他。史哥死后,……”提到史非,徐然又是颤,“单独找上他,说要把文物卖给他……”
“全部都卖给他?”
徐然摇头:“不,只卖三件。打算自己留半,万将来遇上什急事儿,还能脱手救救急。而且也知道,古董这东西是越旧越值钱,攥在手里几年,没准将来还能升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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