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他走:“三叔,听郎中话,银子先给你垫上,等你什时候有钱再还。”
“不锯!也没钱还你…你放开……”老爷子刚才还精神抖擞,会功夫人突然就不行,眼看着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刘翠花手挥,让郎中该怎治就怎治,花多少银子他们出。
往年镇上也少不冻坏手脚人,郎中处理起来倒是得心应手。让徒弟拿锯子放在热水里煮,又给老爷子扎针,针下去张秀才彻底没知觉,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刘家炕上。
*
“…这是在哪呢?”
“娘!三爷爷醒!”刘灵芝喊嗓子,在厨房做饭刘翠花闻声赶紧跑进屋。
“三叔,你可算醒!都躺两日,再睡下去赶不上过年饺子!”
张秀才缓半天才想起来,下大雪把房子压塌,自己被压在房子底下……郎中要给他锯腿!猛地抬起头,见自己左边这条腿从膝盖以下空荡荡,只剩个裤管。
刘翠花怕他难受,连忙安慰道:“你平日也拄拐,少半条腿也不碍,大不让老汉再给你打副拐。”
张秀才长叹声:“你…你们夫妻何必呢,救这个糟老头子,白白浪费银钱,可没能力还你们。”
其实还真没花多少银子,医馆郎中见他年纪大,又没个亲人,就要个锯腿手工费,和几包汤药钱。
“您就别胡思乱想,要是闲着就教教们家这俩娃认字,就当是还治腿钱。”
张秀才看眼身边两个孩子,大他认得,刘屠户家丫头,不是读书料,沉不下心,比男娃都皮。另个瞧着面生,也过开蒙岁数。
若是放在以前张秀才绝对不会教,年轻时他自诩满腹诗书,恃才傲物,十七岁考上秀才,当年在镇上也是响当当人物。
原以为可以再进步,谁成想连续三次落第折他心气,家里也没能力再供他继续读书。
后来银子攒够,结果金人又打过来,整个大盛乱成锅粥。朝廷取消科举,等就是十多年。
再后来好不容易等不打,张秀才才发现自己已经两鬓斑白蹉跎生,没有精力去考科举。
回想起自己这辈子,除会念几句酸诗好像什都没做好,临临还没半条腿。
徐渊见他面色悲戚,也不知道打通那条筋,突然跪在老爷子面前磕头:“学生徐渊,求先生教读书。”
张秀才愣下:“你…你想读书?”
徐渊目光坚定点点头:“学生想读书,想考秀才,考举人,考…考状元!”
“小子狂妄,你可知这条路乃是千万人走独木桥,若是读不好看看,落得贫困潦倒事无成。”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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