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笑下,笑意很淡,眼睛却是清澈明净。
三月初九是皇后戚寸心生辰。
皇后生辰为千秋之节,鸿胪寺本该大操大办,但戚寸心却道正值南黎与北魏交战,壁上战事正酣,下令不必操办。
九璋殿已经烧毁,天子寝殿迁至阳宸殿,作为皇后戚寸心本该有自己寝宫,但谢缈亲自下令,要与皇后同住阳宸殿。
回到阳宸殿后,谢缈在沙沙雨声中小憩片刻,却不知做什梦,他忽然睁开眼睛。
盯着浅色幔帐看会儿,他侧过脸,隔着纤薄幔帐隐约看见那道坐在案前纤瘦身影。
也许是衣料摩擦窸窣声被她觉察,她回过头,隔着幔帐瞧他眼,不确定他是否醒,她便蹑手蹑脚地起身走近,掀开幔帐来。
“娘子在做什?”
他对上她目光,又去瞥她手指间碧绿草叶。
“编蚂蚱。”
戚寸心将只编好蚂蚱放在他床沿,说,“今天是小九忌辰,给他编几只,再烧给他。”
明日是三月初九,而小九死在去年三月初八。
谢缈不说话,薄唇微抿。
但当她在床沿坐下来时,他便伸手将她拽进怀里。
戚寸心没有防备,下后仰倒在他怀里,时只能歪着脑袋去仰望他,“你做什?”
他像只猫似,脸颊蹭蹭她脑袋,“睡会儿,好不好?”
他眼睛那漂亮。
半撑起身体望着她时,戚寸心回望他片刻,也没说话,却很诚实地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往他怀里钻。
外头雨声淅沥又潮湿。
他怀抱那暖。
戚寸心有会儿睡着,再醒来时,她还在他怀里,她茫然地睁着眼睛,反应会儿才发觉外头已经没有雨声。
“缈缈。”
她唤他声。
“嗯?”
少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最先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她脑袋。
“做个梦。”
她说。
“梦里有贺久?”
他声线似乎褪去惺忪睡意,添几分清冽。
“你怎知道?”
戚寸心“咦”声,歪头看向他,惊诧出声。
下瞬,
他手便已经扣住她后脑,忽然个吻颇有几分负气意味,他纠缠着她唇齿,手臂收紧,将她紧紧地束缚在怀里。
他不知,
她梦里是个太平盛世。
不但有贺久,还有他。
梦里他不姓谢,而姓沈,在东陵巷子里学堂做教书先生。
他有个完满家世,父母相爱相敬,而他满腹诗书,活得明快又恣意。
梦真好啊,可以让切遗憾短暂无缺。
“答应过你,会让你看到那日。”
他松开她,可气息还是这样近。
“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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