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色却令他流连,引得他时侧过脸静静地望片刻,才又开口,“不剩多少时间,生在帝王之家,又逢乱世,无论是,还是你与你两个哥哥,都不可能自由无拘,温情美满。”
“繁青,做不得你们好父亲,你们也无需做好儿子,谢氏皇族之内争斗风云变幻,早已浸*入骨,所以自查清宜澄去世真相后,便知詹泽心思不简单,但他若有本事,未必不能将此事埋在心里。
与其由着他在死后,为这位子与你争来斗去,倒不如趁着还有口气,就先让你们兄弟之间分出个胜负,谁赢,谁就活着坐上那把龙椅,反正如今南黎,再没有更多时间消耗内斗。”
他显得有些过分冷情,谈及这些事,他眉目尽显帝王之气,更不惧迎上面前那少年手中薄冷刃光,“可他始终刚愎自用。彩戏园事时,他不知自己手下柯嗣是北魏*细,这尚能原谅,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明知凤尾坡五万血债证据极有可能是北魏送到他手上,他也仍要用此证据来要挟你舅舅裴寄清。”
话至此处,他大约是想起裴寄清,心内也有几分复杂,“你舅舅是为你而死,也是为,为南黎而死。”
那凤尾坡真相是从他这里泄漏出去,他算许多步,却终究漏算自己身边太监总管刘松,原是殷氏兄弟父亲殷如文忠仆,他入宫多年,万般隐忍,才至总管位。
北魏枢密院派遣殷氏兄弟来南黎,而无论是羽真奇还是彩戏园,都是北魏障眼法。
但凤尾坡证据落在北魏人手里,南黎百姓未必肯信,但若是出自谢氏皇族之口,此事便不样。
谢敏朝是派濯灵卫统领去见过裴寄清,就在他服毒当夜。
濯灵卫回来说,裴寄清并不打算逃,他知他这逃,谢詹泽势必会将那五万血债铁证公之于众,并以重罪扣在他身上,他又能逃去哪里?
事已至此,唯死方可破局。
“詹泽尚有几分天真,他以为凤尾坡所谓真相只会让百姓恨你舅舅,却不知,这是足以寒民心之毒。”
谢缈只听他提及裴寄清,像是被绵密针刺下,他抬手时剑刃抵上他脖颈,他那双剔透眼眸黑沉沉,“您还敢提他?”
谢敏朝时无言,沉默地打量着面前这少年,他容貌更似他母亲,生得耀眼又漂亮,只是他此时身衣衫沾大片斑驳血迹,乌发披散着,眼眶是红,那双眼睛阴郁又空洞,像个小疯子。
谢敏朝明明知道,彩戏园下有个斗兽场,他明明知道,他这个小儿子在北魏曾被人踩着尊严关在牢笼里,与头狼以命相搏。
可他还是将彻查彩戏园事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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