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下给小黑猫缝补它破损项圈,草草几针便好,她转身唤声“芝麻”,那只黑乎乎猫便“嗷呜”声下子冲到她面前来,她俯身将它报到膝盖上来,又去唤身边少年,“缈缈,你把项圈给它戴上。”
少年不言,却乖乖拿桌上忍冬花项圈给它戴上,随即又拎着它脖颈将它放到旁凳子上,可它却偏偏下跳上他肩背,趴在他身上,还要来蹭他脸,却被他伸手挡开。
两人之间时无话,就这坐着看灯火映照之下雨幕,直到戚寸心开口说,“再有半个月,们就能到京山郡。”
“嗯。”
他有些漫不经心。
“你好像不大高兴。”她终于确定他稍微显露几分异样情绪,歪头看他。
他就在灯火底下,少年衣袖白得像雪,边缘处还能隐约瞧见未干水痕,像是小猫爪印,也许是方才他给小猫戴项圈时被它沾上。
猫坐在他肩上,黑乎乎团,只有眼睛是亮亮,而他脊背直挺坐得端正,仿佛无论在任何时候,他都是这样极好姿仪。
“娘子。”
他对上她目光,在耳畔淅沥雨声中,他隔片刻才开口,“你好像对谁都很好。”
“可不喜欢这样。”
他说。
戚寸心愣住,但望着他那双眼睛,她抿下唇,想想,说,“也没有对谁都很好。”
“你看对你二哥好吗?”她故意问。
“提他做什?”
他语气有点发闷。
戚寸心忍不住笑声,“这世上好分很多种,有时候亲人,朋友,夫妻之间都是不尽相同。”
少年是未经这些人情世故濯染过,他听她这样说,双眸子仍映着几分浅淡迷惘。
戚寸心时也不知道怎样同他说清楚这其中不同之处,在此间昏黄闪烁灯火下,她索性牵起他手晃来晃去,铃铛轻响着,在木地板上落浅浅影子。
满耳雨声近,她声音仿佛也裹上这夜里潮湿雾气:
“反正,和缈缈是天下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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