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上来躬着身子将殿门合上。
殿内晦暗许多,谢缈掀珠帘进去,床榻上姑娘也许是睡得不安稳,不知什时候便踢被子。
锦被落在床下,被黑乎乎,只有两只圆眼异常明亮小黑猫坐在屁股底下。
谢缈俯身将小猫抓起来扔到旁软榻上,又捡被子起来往熟睡戚寸心身上扔。
见她半张脸都在被子里,他又伸手将被子拉下来点。
闭合窗隔绝庭外风烟,枝叶簌簌声也显得有些遥远,少年临灯而立,垂眸打量着在睡梦中始终皱着眉姑娘。
他将她裹在被子里抱起来往床榻里侧去点,随后自己躺下来时,偏头却见方才还在熟睡戚寸心此刻已经睁开眼睛在看他。
他侧过身,面对她,“做什梦?”
也许是他嗓音落在耳畔好似微融霜雪般凉沁沁,戚寸心清醒点,说,“梦到颗老槐。”
“老槐?”少年不解。
“嗯。”
戚寸心应声,她神情变得有点飘忽,“儿时和母亲离开南黎后,定居在北魏衍嘉,们住那个小院子门前有棵老槐树。”
“槐树枝繁叶茂,每年花期总有槐花落满地,母亲常会用竹竿打槐花下来,拿回去洗净给做槐花鸡蛋饼吃。”
那其实也不算是过分美好生活,因为日子总是清贫,母亲依靠给人做绣活,洗衣裳维持生计。
“如果不是养两只母鸡,也没机会吃上鸡蛋,每年只有到除夕当晚,与母亲才有肉吃。”
戚寸心有点不太好意思,“那时年纪小,每天想都是要是天天都能吃肉就好。”
少年不由弯唇,静默地听她继续说。
“十岁时,母亲积劳成疾重病去世,姑母却忽然出现,料理母亲丧事,便带着到东陵去。”
她声音也许比外头夜风还要轻,“姑母入知府府里做事,赁个小院让住在外头,可那时性子闷,个人在东陵也没什朋友,是住在附近小九常听他父亲话来给送吃。”
“小九年纪比小,主意却大,那时才九岁就能帮忙照顾好家里弟弟妹妹,饭也做得比好吃……东陵六年,他帮很多。”戚寸心想起那个总是满脸笑容小少年,又想起白日里忽然出现那张青蛙字条上“寸心,救”,她始终心内难安。
她看向身畔谢缈,“缈缈,定要找到他。”
少年凝视她那双眼睛片刻,他挥袖,掌风将旁灯笼柱里烛火熄灭,这室内顿时陷入片黑暗。
戚寸心什也看不到,伸手去试探着触摸他,摸会儿,她才发觉自己触摸是他后背,原来他已经背过身去。
“不用你说,也会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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