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对她笑道:“岑老先生今日早早地便入宫来,陛下还与他下几局棋,还要留他在宫中用晚膳。”
他躬着身走近商绒,低声道:“奴才听闻,陛下有意让岑老先生来做您老师。”
老师?
商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她再将视线挪回对面去,那老者已朝她看过来,两方视线触,他朝她露出来个慈和笑容。
“德宝公公,你们在这里等片刻。”
商绒说着,便提起裙摆朝对面跑去。
日光大片地越过栏杆铺陈于宫廊之上,老者衣袍严整,发髻也梳得丝不苟,他始终温和地注视着那个朝他跑来小姑娘,直至她在他面前站定,他才笑着开口:“当日蜀青别,未料与公主竟还有再见之日。”
“晴山先生。”
商绒喘着气,仍觉不可思议,“您……怎会来?”
“该来。”
岑照笑意收敛几分,神情颇添几分复杂,“那时不知公主身份,是未能将公主赠予那幅画藏好,才阴差阳错造成如今这般局面。”
商绒此时方才恍悟,原来凌霄卫之所以能那准确地找到她,是因为她留给晴山先生那幅图。
“与先生何干?”
她摇头,不过都是她亲手做下因果。
“听说,皇伯父要先生做老师?”
她思及方才德宝所说话,又问。
“是请旨,陛下确应允。”
岑照眉眼含笑。
商绒先是怔,随即又道:“先生何必?这里,您是待不自在。”
“昔年荣王府中与公主只有匆匆面,此后辞官归乡数年不入玉京,”岑照徐徐叹,“也以为,此生应该是再不会回来。”
那时商绒还在证心楼中,日却得淳圣帝口谕,准许她回荣王府探望。
她去时,正逢岑照与荣王在书房内争吵,更亲眼得见荣王服下寒食散后癫狂之状。
后来她才明白,
淳圣帝是故意。
恩准她回荣王府探望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要她亲眼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父王到底有多疯魔不堪。
“但人生在世,哪有绝对,如今回来也是自己情愿。”
岑照声音唤回商绒神思。
她复而抬眼,掩不住诧异之色。
“拖着这把老骨头来玉京原本只是想再见公主面,只当是为那幅图,”廊下还有宫人在,岑照压低声音,“但有人与说,公主心中有憾。”
“原以为与公主没有师徒缘分,却不想,这竟是公主心中憾事。”
岑照心中百味杂陈,当年他若不辞官,那教导这位公主便不会是凌霜大真人,而是他。
“心逃离玉京,却不知公主竟那般期盼来做你老师。”
他眼眶有些热,说着便俯身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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