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素来是可靠之人,她早已布置好寝宫,该贴喜字地方贴喜字,红烛燃大半,不少融汁已经沿着烛台流淌下来。
太平牵着婉儿踏入寝宫后,婉儿忽然抽出手,对着太平低眉道:“容妾打扮二。”说完,便招呼着红蕊入内堂。
春夏将喜葫芦捧出来,含笑道:“陛下莫急,奴婢已经把女儿红备好,都放在里面。”
太平轻笑,“重重有赏!”
春夏垂首,“谢陛下。”
随后,红蕊掀起角垂幔,敬声道:“恭请陛下入内却扇。”
太平急切地大步掀帘而入,只见婉儿双手执扇,娴静地坐在床边,烛光在她素雅宫袍上渲染上层烫金色,她今夜就是太平新妻。
“退下。”
太平心跳骤快,挥手示意红蕊跟春夏都退下。
春夏将捧着喜葫芦放在几案上,便牵着红蕊退出寝殿,把殿门并合上。
两人将候在殿门外宫人们都屏退后,坐在檐下台阶之上。今晚虽说不是满月,却月色如水,洒在庭中,独有种岁月静好光泽。
春夏与红蕊眼角上都有岁月痕迹,两人没有多言什,只是相互依偎,抬眼望向天上明月。
都说皇家无真情,偏生她们伺候两位主子就是这座皇城中痴情人。遇上她们,是春夏与红蕊幸事,遇上彼此,更是春夏与红蕊乐事。
这次是红蕊主动握住春夏手,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春夏哑笑,“你也想与喝合卺酒?”
“可以?”红蕊侧脸看她。
春夏点头,“等你休沐,来准备。”说着,春夏声音低下,几乎是耳语,“也想……却扇……”
“好。”红蕊咬咬下唇,含羞答话。
与此同时,太平负手踱步到床边,莞尔覆上婉儿手背,轻轻握住。在她面前婉儿,是她两世视若珍宝心上人。只要想到这点,太平心跳便难以自抑地狂跳起来。即便,她与她已经亲密无间,可她手还是忍不住微微轻颤,郑重无比地将喜扇拨开。
喜扇上绘支红梅,红梅花瓣猩红欲滴,分明只是图画,却似乎让人嗅到梅香,仿佛红梅要从喜扇绢纱上探出来似。
喜扇寸寸移开,最先映入太平眼底是婉儿眉间那朵鲜艳红梅花钿。再往下,婉儿低垂眼帘缓缓抬起,深情款款地对上太平目光。
她抿唇轻笑,柔情万千地轻唤声,“太平。”
心湖泛起千层涟漪,瞬荡漾开去,酥透太平心房,也熨烫太平心房。
太平怔愣哑笑,分明已经与婉儿耳鬓厮磨多年,可她还是像个新嫁姑娘样,面对心上人轻唤总是手足无措。
“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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