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战死,举国哀悼。
武皇当即下旨,追谥武攸暨,风光大葬。同年,拔擢继子武平安为淮阳王,十岁便承继武攸暨军衔右卫将军。
长安平日鲜少与武攸暨亲近,大多数时候都在宫中,可毕竟也是她认知里父亲,所以难过是定。武皇素来心疼长安,瞧见长安红眼眶,恨不得把天上星星也摘下来给她。封禅事匆匆结束后,便带着长安回到神都。
武皇抵达神都那日,太平正在皇庄安抚梅氏。
梅氏这些年在皇庄生活得很好,吃穿用度从来不缺。皇庄里婢子都是太平精挑细选心腹,只知这位梅氏是小郡主与小世子奶娘,公主向来看重这位奶娘,所以婢子们都不敢怠慢。
梅氏已经知道武攸暨战死消息,幸得阖府上下都在丧仪期间,所以她可以在鬓间别朵小白花,不至于引人注意。
“殿下。”梅氏眉目如既往地和蔼,眼底强压着心伤。
太平来看她,并非只是安抚,“你且在庄子里安心小住段时日,你是平安母亲,本宫会给你这个交代。”
梅氏摇头,“殿下给妾已经很多。”说着,梅氏感激地对着太平跪地叩首,“妾什都不要,只望世子与郡主世康乐。”
太平蹙眉,“你若想让平安世康乐,就依本宫安排。”
梅氏只怕会拖累太平,急道:“妾本下贱之人,若是拖累殿下……”
“梅氏,你可否当自己是个活人?”太平不容她说完,便打断她,认真地又问遍:“回答本宫,你还记得你是个活人?”
梅氏噤声。
太平继续道:“好好想想这句话,你不能辈子为丈夫、儿子而活,后面日子你应该为自己活,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让平安堂堂正正地唤你阿娘。”
梅氏期待过这样日子,可也知殿下办此事难处。
“殿下……”
“安心住在皇庄,切等本宫安排。”
太平扶起梅氏,覆上她手背拍三下,她没有多言,便带着春夏离开皇庄。回到东宫时,婉儿已经在正殿等候多时。
“退下。”
太平坐下之后,便吩咐春夏领着众宫人退出正殿。
婉儿看出太平心绪不宁,温声问道:“梅氏那边出变数?”
太平摇摇头,牵着婉儿坐在身侧,叹息道:“她很可怜,心里只有丈夫与儿子。”为丈夫,为儿子,活得像个不见天日幽灵。
婉儿已经猜到这样结果,梅氏跟世上很多女子样,只记得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八个字,从来都不问问自己,想不想这样活?
“殿下定要给她正名?”婉儿提醒太平。
太平点头,“必须正名。”梅氏百年以后,应当与武攸暨同穴,这是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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