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聚拢在她眉心处伤痕上，“你是不是又忘
，你是谁臣？”
“太后英明
世，若是受此事拖累，给后世留个徇私枉法骂名，实在不值。”婉儿对着武后行礼，“臣愿死谏，只求太后彻查此案！”说着，婉儿接连往前跪着走三步，忍泪道：“司法不公，是国之大忌，公主枉死，太后淡而处之，会被人拿来中伤太后，给太后按个不仁不义之名！如今各处李氏王孙甚不安分，太后若是意孤行，这是自毁长城啊！”
“大胆！”裴氏连忙厉喝。
武后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这样舍生忘死进言婉儿，后面这几句言之凿凿，确实戳在她心窝上。
这几日各地军报传来，战事都在她意料之中，那些个李唐王孙平日养尊处优惯，岂是行军打仗之人？加上还有人提前告密，武后早就布置好切，等他们个个落网收拾。
武承嗣确实该收拾，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收拾。
不然，该牵连牵连不，该杀杀不干净，必有后患。
“此事哀家自有决断，莫要再提。”武后淡淡开口，递个眼色给厍狄氏，“厍狄氏，你带婉儿去东上阁静思半日，好好教教她什
是‘刚极易折’？”
厍狄氏领命，走近婉儿，“还不快谢恩？”
婉儿不服，“可是……”
“你真不想要脑袋？”厍狄氏打断她话，“走！”厍狄氏用力扯起婉儿，拖着她便往殿门口走。
“婉儿，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事没有做，哀家等你个好消息。”武后突然开口。
婉儿愕然，时不明白武后意思。
武后神色冷峻，“还是那句话，办不好，你便不用回来。”提醒到此，她知道婉儿能想起来自己该做什。
等婉儿与厍狄氏走远后，裴氏惊魂未定地舒口气，端盏甘露来，奉给武后，“太后息怒。”
武后却笑起来，“哀家是愤怒，却不是对婉儿。”说着，她低头看向万民书，“太平实实在在赈灾，百姓们心里都念着她好，这上面没有个字是假，得这个，哀家看谁敢抹黑太平？”
她必须承认，婉儿此举是帮她个大忙。
裴氏不解，“方才奴婢还以为……”
“婉儿这丫头性子倔，进来就气势汹汹地逼哀家彻查，哀家总不能任她拿捏啊？”武后轻笑，语气颇是复杂，“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她倒是数年不变，初心依旧。”
也许，天下人更喜欢太平这样“仁”字当先殿下吧。
当年她在乎婉儿臣事二君不“忠”，是因为那些年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如今事事顺遂，只差最后名正言顺，武后也懒得计较婉儿“初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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