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来到紫宸殿外,等裴氏通传以后,便踏入殿中恭敬地对着武后行礼。余光悄悄地往武后身侧伺候婉儿瞄去,瞧见她切安好,想来跟随阿娘回来,阿娘也没有怎为难她。想到这里,太平总算是松口气。
武后低头看着密疏,话却是说给太平听,“此次事办得不错。”
太平收敛分神,往前走两步,“其实还有收获。”
武后似是就在等这个,侧脸看眼婉儿,婉儿便知趣地带着宫人们退出去。
太平见左右皆退,便走近武后,给她捏起肩来,“阿娘,你可真厉害,让立德,结果收获不小!”
武后挑眉,侧脸看着太平,“怎收获不小?”
太平往前提笔,展开宣纸,在上面快速写下三个人名字,“这三人儿在处理东宫案时,并没有发现他们与废太子有关联。”
武后冷笑,这三人确实藏得深,“就三人?”
“废太子就只说这三人。”太平心中有愧,说这句话时候不敢直视武后眉眼。
武后慨然,若是那晚真让他逼宫成功,真是白都可以被污成黑。
“这位秘阁郎中……”太平先交代另事,“请阿娘先留他命。”
“嗯?”武后狐疑。
太平如实道:“吐蕃又上书请婚,儿不想远嫁吐蕃,也不想匆匆找个人嫁,所以儿逼此人,让他以旱魃临世之言助儿以女冠之名,去晋阳祈福半年。”
武后确实没有想到,太平竟先她步想到脱困之法,既可远离漩涡中心,又可去晋阳开阔眼界。
“晋阳是大唐龙兴之地,农耕发达。”太平憧憬地说着,“此行若能边走边看,学些农耕之法,明些百姓之需,于儿后来也有益处。况且,军需第便是粮草,若能与管理这些*员认识,兴许日后也有用处。”
武后颇是惊讶,“谁教你这些?”不过数月不见,太平竟有这样境界,武后说不欣慰,都是假话。
“儿这段时日常与狄仁杰下棋闲聊,从他那儿学到不少东西。”太平说也是实话,这些事并不是婉儿教,没必要把事情引到婉儿身上,免得引来武后猜忌。
“那便不奇怪。”武后会心笑,看来狄仁杰是悟出什,才会对太平说这些。她重新扫眼纸上那三个字,提起朱笔,把秘阁郎中名字勾去,笑道,“功过相抵,他脑袋暂时保住。”
太平心绪复杂,“阿娘……”
武后放下朱笔,摸摸太平脸,“怎?”
“儿……儿此去晋阳半年,还请阿娘多多保重。”太平忍下那些话,只觉怀中那本名册像是长利刺样,扎得难受。
武后微笑,“可不止半年。”
“不止半年?”太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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