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力压抑内心愤怒,这会儿早就把气撒在德安身上。
太平……
婉儿哑涩轻唤,原先还能绷住眼泪,这下听见太平声音,眼泪便沿着脸颊滚下来。她有些慌乱地抱起地上外裳,退至旁,生怕这殿中宫灯太亮,会儿太平进来会瞧见她此时狼狈。
以太平心性,真不知她会儿会闯出什大祸来。
德安小声提醒道:“陛下正在临幸上官才人。”
“哪个上官才人?”太平明知故问,声音说得极大。
德安急道:“天后身边那个……”
“父皇!”太平怒敲殿门,大吼道:“父皇!儿有要事,求父皇见!父皇!父皇!”她敲打殿门声音又重又狠,连德安也觉得可怕。
公主昔日骄纵模样,德安也是见过,可今晚这样,他还是头次见。
“殿下……”
“闭嘴!”
太平敲得太响,也叫唤得太响。
李治听得久,只觉头疼,颓然坐下来,不耐烦地道:“德安!让她进来!今晚若是说不出什急事,朕要好好收拾她这骄纵性子!”
“诺。”德安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扇殿门。
太平步踏入当中,绕过屏风,眼便瞧见往后又退三步婉儿。看她衣冠不整,瑟瑟发抖,太平只觉有把刀子捅在心窝里。
她放在心尖上疼惜人,岂能受这样委屈?!
“父皇!”太平在李治面前跪下,急冲冲地开口,“今晚你若临幸她,便中计!”
李治听得头雾水,“什意思?”
“母后为何不拦阻上官婉儿入殿侍寝?!”太平直接切中要害,深望眼婉儿,故意沉声骂道,“真是看错你,上官婉儿,没想到你与其他后宫女子样!你以为你今日侍寝,便能摆脱母后控制?你是不是太天真?”
婉儿时不知如何应答。
太平又道:“父皇,今日羽林军异动,想先拿软禁宫中,若不是及早发现,先遁入父皇宫卫所,只怕早就被母后拿下。”
李治越听越乱,“你在说些什?”
“太医说过,父皇应该静养,不宜临幸宫人,倘若今晚父皇受她蛊惑,真临幸她,后果会如何?”太平质问李治,“若是父皇病不起,今晚羽林军便能掌控整个皇宫,到时候儿如何保护父皇周全?”
李治见太平说煞有介事,他确实险些没有把持住,媚娘今晚也确实没有拦阻上官婉儿入殿侍寝。
“你从哪里听来消息?”
“羽林将士追着儿入宫卫所,这是宫卫都瞧见!不信父皇可以传召宫卫详问!他们跟儿起来,就在殿外!”
太平今日引宫卫演这出戏,为就是现下这句话。
李治扶额,扬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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