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冷眼旁观这几个孩子细微表情变化,二郎只求自保,三郎性情软弱,唯有四郎还顾念些骨肉亲情。
她视线重新回到太平身上,端声问道:“这罪,太平你认不认?”
太平坦荡无畏地迎上武后目光,朗声道:“儿冤枉!”
“你还敢说你冤枉?清晖阁怎会无端起火?!”武后声厉喝。
若不是李旦扶着,李显只怕要跪倒在地。
太平冷笑,“起火便是起火,儿不知也是不知!”
“你还敢嘴硬!”武后似是真怒,狠狠地拍响凤椅。
李旦往前站,恭敬地对着武后拜,“母后,儿可以为太平作证,那日太平心中苦闷,便多饮几杯……”
“四郎,你可要想明白,真要帮这个孽障?”武后打断李旦话,语气冷冽逼人,“若是罪名坐实,可不是小罪。”
李旦深吸口气,迟疑地看看太平,欲言又止片刻,最后选择往后退,无奈叹。
李贤知道今日大局已定,只须保持沉默便是。在母后面前,多说个字,或是个动作,都会成为破绽,恰到好处地收敛,才是上上之策。
武后眸光冷漠,像是极北深处冰霜,“母后可是给过你机会辩驳,既然你无话可辩……”
“陛下驾到——”德安在含光殿外声高唱。
武后眼底藏抹笑意,虚耗这久,今日主角终是登场。她缓缓起身,看着德安扶着李治走进殿来,待走近时,她微微低首,“陛下。”
李治看满堂只有太平人跪着,便知道今日到什地步。他徐徐坐下,看向太平,“太平啊,这是怎?”
太平噙起眼泪,对着李治重重叩头,“父皇,你再不来,就要被母后冤枉死。”
李治轻笑,“都是家人,有事说清楚便是。”说着,他看向武后,“媚娘,那日起打马球两名羽林将士已在天牢自戮身亡,想必四郎这几日也没有查到什。”说话间,他看向李旦,“是不是啊?”
李旦恭敬拜,“回父皇,确实无所获。”
李贤本来早已计划好切,可听父皇这话中意思,怕是要直接给太平开罪——既然查无实证,将罪名按在那两个已死羽林将士身上便好。
这条路李贤也想过,可他不敢赌。东宫那边什都不做,就等李治句查无实证,等于是把性命押在父皇手里。或许时可以安然,可此案日不决,日便是隐患,他年母后准备好所谓“证据”卷土再来,李贤自忖根本没有招架余地。
李治目光悄悄打量着李贤脸色,看他脸色灰沉,也知道他是什心思。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他教他无数次,偏生李贤忍下次,却忍不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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