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
这是太平回去后招,也是她算好时辰,趁乱带着春夏溜回清晖阁。
虽说这事传至武后那边,武后并不会觉得是意外,可只要能镇住婉儿不做傻事,太平愿意冒这个险。
婉儿答应她不做傻事,她也答应婉儿静等最后结果。
终是有商有量起解决问题,太平觉得这样开始很好。
清晖阁外,是宫人们与羽林将士们救火喧哗声,清晖阁内,太平爬上阁顶,远望含光殿方向,虽然隔着茂密林木,她根本看不见含光殿檐角,可她已经可以想象婉儿打开小札、看见那些字句样子。
“婉儿,看那首诗,往后你能多哄哄?”太平哑然失笑,抬手抚上自己唇,虽说早已没婉儿气息,可她期待着与婉儿下次再见。
希望那时候,她没有身陷囹圄,婉儿也能无灾无痛,她可以牵着她去灞桥折柳,可以在上元节同出宫观灯看烟火。
这世,她不想再与婉儿错过。
与此同时,含光殿中,趴在床上婉儿翻开太平留下小札,轻声念出上面那些诗句。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
视线瞬模糊,婉儿仿佛看见她走后那三年太平,游魂样地落寞走在镇国公主府回廊之中。
“珠沉圆折,玉碎连城。”
永失挚爱,生无可恋,即便知道婉儿再也回不来,太平也想帮她做完最后件事,这也是她苟活那些日子唯理由。
唐隆政变,李隆基将婉儿斩首旗下,将婉儿等同于韦后党。这不是婉儿应该背罪名!朝野皆知,她曾经死谏天子,勿让安乐公主成为皇太女。这样上官婕妤,怎会是韦后党?只是成王败寇,历史总是由胜者书写,李隆基越想要名正言顺,就越不能给婉儿正名。
他杀她,是忌惮她身后那些朝堂势力,也是刺激太平报复引子。他绝对不会给婉儿平反,那便由太平来吧。于是那三年,太平疯似收集婉儿诗文,正婉儿声名,扬婉儿功绩,桩件,办得妥妥当当,全然不顾自己死后是否也能善终。
今时今日,虽然婉儿只听太平说句——
“婉儿干干净净,应该被后世称好,不容许任何人把脏水泼到你身上,所以,苟活三年。”
可看见小札上写下这十六个字,婉儿哪里还忍得住眼泪?易地而处,她知道太平做到那些有多不容易,更知道太平成日活在思念漩涡之中,有多煎熬。
“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当婉儿颤抖着读完最后十六个字,她终是恍然,这小札上写是什。这定是上辈子太平给她写墓志铭,或许,也是太平唯留在世上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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