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终是到这日,竟比上世早年多。
武后转身,徐徐离开含光殿。
没过会儿,裴氏领着两名宫婢进来,吩咐道:“你们两人,从今往后,便跟着才人,好生伺候。”
“诺。”两人齐声答话。
婉儿听见熟悉声音,她不禁侧脸瞧去——
站在裴氏左边那名宫娥微微垂头,她是个鹅蛋脸,生双单凤眼,柳眉微扬,只淡淡地点些口脂。
婉儿只觉酸涩,故人再见,亲切之极。
“才人,她叫红蕊,她叫……”裴氏见她看来,便与她介绍这两人名字。
“留下她便好。”婉儿含泪轻笑,“不惯太多人伺候。”说着,她多看眼红蕊。
裴氏点头,“红蕊,好好伺候才人。”
“诺。”红蕊福身拜,走近榻边。
裴氏领着另外名宫娥走出含光殿,留下婉儿好好休养。
红蕊跪在榻边,抬眼瞧见婉儿通红眼睛,她只当是才人伤口痛得难受,便温声安慰道:“会好。”
婉儿眼泪在眼眶里转转,终是从眼角涌出。上辈子,红蕊陪婉儿近三十年,她也看婉儿与公主近三十年纠葛,对婉儿来说,红蕊不仅仅是贴身宫婢,还是陪伴她近三十年亲人。
久别重逢,婉儿怎能不高兴?
“红蕊,想喝水。”婉儿噙笑看她。
“奴婢这就去倒!”红蕊初次来伺候贵人,不敢怠慢,处处小心翼翼。
婉儿看着红蕊熟悉背影,忽然觉得踏实不少。她释然笑笑,想起如今被禁足清晖阁公主,这十日只怕她并不好捱。
“才人,水来。”红蕊双手奉上。
婉儿接过水杯,温声道:“红蕊,研墨。”
“诺。”红蕊连忙去研墨,待磨好墨后,她扶着喝水婉儿从榻上坐起,走向几案。
婉儿坐下,提笔沾沾墨,疼痛让她不禁蹙蹙眉。
红蕊怕才人受凉,连忙抱件袍子来,小心地罩在她肩上。
婉儿想想,便在宣纸上写下第句“叶下洞庭初”,随后又写句“思君万里馀”。她想,倘若太平真是重生之人,她会懂这两句话是什意思,倘若太平不是重生之人,字面上看,太平也能懂婉儿在担心她。
算是宽慰,也算是告别。
从今日开始,她与她不能再同室而眠,抱膝谈话。
“把这封信,送去清晖阁,交给公主。”婉儿只折道,“倘若羽林军问起,你便说,这是想出下句诗,大可呈给羽林军看。”
红蕊迟疑地接过宣纸,小声道:“天后今日下令,言明不准互通书信。”
“这首诗天后也看过。”婉儿知道怎应对武后,若是武后问起,她会说这是她答应太平之事,伴读结束前,她会写出这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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