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微风徐徐,吹得垂下半帘微晃,在几案上投落下些许晨光。
婉儿今日起得很早,她平展宣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五个字“叶下洞庭初”,用是她十余年后笔法。从重生第日开始,婉儿书写时刻意收敛,就怕被人发现,引来些不必要风波。
她想,她应该冒险试。倘若太平也是重生之人,看见她这五个字,不可能无动于衷。
写完这五个字,她把宣纸放在太平几案上,拿张宣纸盖上。只要太平今日听学书写,定会发现宣纸下那五个字。
她要做便是悄悄观察太平反应。
哪知?
就在她直起身子后,转身便瞧见站在正殿门口武后。婉儿大惊,急忙跪地叩首,“拜见天后。”
武后似笑非笑,缓缓走入正殿,挥手示意同行宫人们候在正殿门口。
“写什?”武后走至婉儿平日几案边,目光却看向太平平日几案,虽有宣纸遮盖,还是能隐约看出下面放有字宣纸。
婉儿快速冷静下来,如实答道:“回天后,只是句诗。”
“句诗?”武后微微弯腰,把写字宣纸抽出,笔法精巧,用词精妙,与婉儿平日笔法大不相同,“你写?”
婉儿垂首,“是妾写。”
“叶下洞庭初。”武后不急不慢地念遍,“下句是什?”
婉儿微微抬头,“回天后,妾还未想好。”余光瞥见此时正殿门口熟悉身影,她急切地想看清楚太平脸上是什表情,却骤然被武后捏住下巴,逼她正视武后双眸。
“阿娘!”太平急唤武后,强笑着走进来,“婉儿你怎早就惹阿娘不快?”
婉儿不敢多言。
武后轻笑道:“太平,你瞧,上官才人伴读你数月,书法都精进不少。”说着,她把宣纸递给太平,“虽说只有句,可也算得上佳句。”
太平接过宣纸,却顺手把宣纸放到边,上前挽住武后手臂,娇滴滴地道:“阿娘,你知道儿向来贪玩,不过儿已经很用功,太傅也夸儿近日功课不错。”
婉儿没有在太平脸上看见任何波澜,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是?”武后牵着太平走至坐榻边,起坐下,“如此荒于学问,阿娘突然不想带你去东都。”
太平微愕,“去东都?”
武后微笑道:“二郎年岁渐长,他身为太子,应该多做砥砺,方能不负江山百姓。”她抬手轻抚太平脸颊,话却是说给婉儿听,“看来,二郎送往这里诗文,还是有用。”
太平笑道:“自然有用!二哥每送儿本,儿便让婉儿念给儿听,若有不懂之处,便央着她解释给儿听。”
“那些诗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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