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赵益抬起头,只骨节苍白手伸来他面前,他望见那样张脸,年少分别,他从未见过挚友十九岁身死时样貌。
“永庚。”
清冷嗓音落来,赵益眼睑湿透。
曾几何时,这个人在皇城昭文堂,也朝他伸出过这只手,对他说,“赵永庚,起来。”
赵益握住他手,只觉冰雪裹附。
他浑身震。
再也没有什能够比这样温度更直观,他在这种极致冷意中,不得不直面他与挚友阴阳两隔事实。
推开间居室房门,赵益抬起眼,细如绒毛灰尘在阳光里飞浮,他跟随徐鹤雪走进去,里面陈设简洁,没有过多装饰,只是书案上书卷却堆得很多。
虽多,亦整洁。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赵益开口,声线都是抖,眼中泪意充盈。
徐鹤雪却问他,“你杀潘有芳吴岱之时,存死志,是不是?”
赵益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永庚,”
徐鹤雪叹口气,“若不是先帝病重,你就要因而死。”
“比你多活十几年,却什重担也担负不起,你被凌迟时,救不你,老师被判斩首,亦护不住老师……徐子凌,你看,就是如此没用个人,”
赵益哭得不能自已,“也做不到像孟相公他们样去等,他们还可以熬,却很害怕,不知道什时候先帝就又要对心生厌弃,再拼命地留在云京,也抵不过天子怒,与其如此,还不如用这条命为你报仇……”
“要活,就只能在先帝面前遍又遍地辱你,可是不想,真不想……”
徐鹤雪看着他,“赵永庚,你是三十余岁人,又是大齐新君,万莫如此。”
可赵益眼泪就是收不住,“那夜你救,又为何不肯与相认?”
“就是怕你这样。”
徐鹤雪说。
“永庚,你为友,最知道你心性,也知道你不易,若不是这个世道,亦不愿你在如今这个位置上。”
徐鹤雪神情沉静,“可如今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以往再是不愿担负东西,你如今,你也不得不担负。”
“知道。”
赵益点头,“老师生前所愿,是推行新政为国为民,可先帝却只将新政当做弄权手段,不要那样,定记得老师未竟之志,绝不辜负老师,也绝不辜负孟相公。”
徐鹤雪清冷眉眼浮出极浅笑意,“你还记得们从前出游,在路上遇见饿死百姓,你哭得有多伤心吗?”
“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身无分文,栖身大钟寺蹭斋饭那夜,曾说过什话?”
“记得。”
徐鹤雪与赵益相对而立,个容颜苍白,永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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