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便有些脏兮兮。
贺童正睡着,鼾声很响,孟云献见他头上裹着细布几乎被斑驳血迹浸透,他放轻声音:“怎将人打成这样?”
“……哎哟,”
刘大人压低声音,脸上神情有些无奈,“孟相公,您是没见着陈大人,就是那日审贺学士那位,陈大人才提已去世张公几句,说到张公罪责,贺学士他直接就抡起凳子往陈大人脑袋上砸啊……”
“也不知贺学士哪里来这把子力气,您只见着贺学士脑袋有伤,却还没见过那陈大人,他如今是鼻青脸肿,左臂都骨折!”
“若非如此,贺学士又怎会被关到这大狱里头。”
孟云献怔,再看贺童,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他正想再问问那位陈大人境况,却听旁边牢房里铁链擦着地面发出声响,随即又是窸窣枯草摩擦声。
他侧过脸,正见贺童隔壁牢房里,正是除去官服,只余身内袍蒋先明,他境况比贺童要窘迫得多。
脚踝与手上都带着镣铐,身上衣裳也不是夹着棉絮,如此阴冷牢室,他副身骨单薄得厉害。
“他到底是你们昔日上官,你们何至于如此待他?戴着镣铐,连件棉衣也不肯给吗?”
孟云献皱着眉,质问身边人。
“孟相公,”
刘大人冷汗涔涔,低下头,“们也不想如此,是,是蒋大人他……定要们如此待他。”
此话既出,孟云献立时沉默。
他与蒋先明四目相对,片刻,“刘大人,容与蒋大人单独说些话吧。”
“是。”
刘大人没有丝毫犹豫,立时带着所有人都走出去。
火光在铁盆里跳跃,贺童鼾声不断,孟云献步履很轻地走到蒋先明牢门前,审视着他,“蒋净年,你这是在罪己。”
“所犯,本是死罪。”
蒋先明声音听便是没有用过多少水米,干哑得厉害。
孟云献问道,“官家病重,你知道吗?”
“知道,但犯死罪人,无论如何都只有这个下场,即便官家来不及治罪,之后也有你们,来治罪。”
御史台到底还有愿意好生待他故旧,夜变天事,他们自然也都在第时间来牢里与他说。
“个被利用人,愿意用自己死,惩处自己过错,而那些真正身负重罪人,却用尽手段,哪怕为此堆砌起无数命债,他们也从不罪己,更不认错,”孟云献看着他,“知道你蒋净年是个敢作敢为之人,也知道,玉节将军这桩冤案,压在你身上,让你喘不过气来,你觉得自己只有被凌迟至死,才算赎罪。”
蒋先明不说话,也不抬头。
“可是蒋净年,你这不是赎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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