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广闻,咱家只给你这次机会。”
韩清当着秦继勋,沈同川等人面,手扶在膝上,正襟危坐,冷声逼问,“说,苗天宁,到底是怎死?”
谭广闻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他领兵来雍州,竟是走条死路,如今家眷命已攥在他人手里,而他亦使唤不动护宁军……谭广闻闭闭眼,神情灰败。
半晌,
他干涩嘴唇翕动,“杀。”
沈同川听得心惊肉跳,他站起身,快步走到谭广闻面前,“你为何要杀苗统制!他为大齐死守雍州城门,若不是他,雍州城早丢!”
“不是要杀他,而是他存在,危及个人前途官身。”
“谁?”
谭广闻口齿浸血,他啐口血沫子,缓缓吐出个名字:“吴岱。”
沈同川,秦继勋等人又惊又疑,但谭广闻抬头,看见坐在那里韩清神情平淡,“韩大人来之前,应该已经查出与他之间牵连吧?否则,你不会与提起南康王,也不会提起吴岱。”
韩清没有反驳,只是倚靠在椅背上,轻抬下颌,“继续吧谭将军,说说看,吴岱非杀苗天宁不可理由。”
“吴岱时任枢密使,他撒出去察子回禀说,丹丘部族并不齐心,其中日黎部落最为痛恨战争,日黎亲王有心结束征伐,却迫于大势,不得不参战,吴岱认为这是个能从内部扰乱丹丘团结机会,便暗中与日黎亲王来往。”
“吴岱在泽州招安路起义军时,正是丹丘将领蒙脱借青崖州徐氏满门性命要挟玉节大将军徐鹤雪之际,他收到日黎亲王手书,其中附有图册,说丹丘王庭已造成战船,说他们要趁蒙脱劝降徐鹤雪之时,派兵绕过江河,直逼鉴池府。”
丹丘胡人畏水,直不能渡江,这是他们宁愿几次三番去攻居涵关也不绕路根本原因。
“所以……”
韩清从他口中听到“徐鹤雪”这三字,立时令他想起张相公在刑台之上大声呼号,“他动抽调雍州军心思?”
“是,战时,边关调动兵马可暂不受管家敕令约束,”谭广闻侧过脸,看向因伤重而在榻上不能动弹杨天哲,“雍州军握在苗天宁手里,只要有他令牌与知州杨鸣同意,便能调动兵马。”
“杨鸣依附于南康王,而吴岱更是暗中与南康王交好,杨鸣对吴岱所言深信不疑,他劝苗天宁支援鉴池府不成,便铤而走险,对苗天宁用蒙汗药,拿走他令牌,亲自调动半雍州军赶去支援鉴池府。”
“不可能!”
杨天哲颤声,“父不可能如此!”
他直深信此事是苗天宁所为,可如今,谭广闻却亲口提及他父亲名字。
“然后,”沈同川接过谭广闻话,继续说下去,“那半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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