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几乎难以支撑，身形淡薄如雾。
倪素擦
把脸，立即将他扶着站起身，瘸拐地带着他往那片金光灿灿
玛瑙湖畔去。
“倪素，你不疼吗？”
他声音越发低哑。
“不疼。”
倪素将他手臂环到自己身上，“现在虽是黄昏，荻花丛也不会有露水，但每日荻花上滴落露水肯定也都落在玛瑙湖里，多少会有点作用，对不对？”
徐鹤雪垂着眼帘，看见她仰着脸，似乎正期盼着他给个肯定回答，他“嗯”声，嗓音沙沙，“对。”
“
们那
久都不出来，这正是们机会。”
她露出笑容，努力地扶着他往前。
明明是险些落入虎口劫难，却被她用“机会”二字揭过，徐鹤雪神思混沌，莹尘又在他周身散乱。
“徐子凌，你能不能坚持住？”
她轻喘声音落来他耳畔，带难掩几分焦急。
“不会有事，即便化为本体，也依旧在你身边。”
所以你不要怕，没有人可以从手中掳走你，伤害你。
他嗓音更轻。
“可是，”
风声呼呼，尘沙呛得倪素咳嗽好几声，磨得嗓子生疼，“想听你说话，你变回去，就不会与说话，也不会……”
倪素话音因脚下踉跄戛然而止，她看不清荻花丛底下，这绊，毫无预兆地便与徐鹤雪同栽进湖水之中。
镜面般湖面被击破，水声激荡，波纹铺陈。
徐鹤雪及时将倪素从水波里捞出，她猛烈地咳嗽，又打个大大喷嚏，两人立在浅水中，衣衫都被湖水浸湿，滴滴答答水声不断。
徐鹤雪冰冷手指抹开她前额湿润乱发，而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水珠从他高挺鼻端滴落，线条流畅下颌处水珠晶莹。
湿润发髻更加乌浓，而他面庞苍白透着冷感，周身莹尘点滴闪动，几乎令人移不开眼。
倪素倏尔想起青穹话。
他是颗星星。
“也不会什？”
他颜色淡薄唇轻启。
“也不会给做饭吃。”
倪素声音变得很小。
几乎是话音才落，她看见他眼睛有细微弧度，又浓又长睫毛上有水珠滴落眼睑，“青穹说，你已经学会做饭。”
很多事，她都会变得不再需要他。
“不。”
倪素像只湿漉漉猫，摇头，就晃得坠在耳端水珠荡，她脱口而出，“没有你做好吃。”
水声持续在滴答。
风吹得荻花丛阵沙沙作响。
徐鹤雪看着她颊边水珠，恨水与人间水不相容，却会被日光晒干，残留恨水遇见他便陆陆续续地化为如丝如缕光影在水下融入他身躯。
但这到底是杯水车薪。
他身上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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