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手扶着床柱,沾血眼睫不安地抖动,直到她用温热帕子轻轻遮覆在他眼前。
“这回是你自己事,想不能拦着你,可是这趟不能陪你进去,只能在外面等你,会尽量离你近些,也会多买些香烛等着你,”倪素擦拭着他薄薄眼皮,看见水珠从他湿漉漉睫毛滴落脸颊,他柔顺带有种令人难以忽视僵硬,“但是徐子凌,若能不那痛,你就对自己好些吧。”
徐鹤雪闻言,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她原来这样近,乌黑发髻,白皙脸颊,双眼睛映着重重烛光,点滴成星。
“你有没有听到说话?”倪素等不到他回应,面帮他擦脸,面问他。
“听到。”
“你睫毛怎直动?”
倪素忍不住拨弄下他浓而长睫毛。
徐鹤雪握着床柱指节倏尔用力,他错开眼,却不防她手指贴着他眼皮捉弄他。
“你怕痒啊?”
倪素弯起眼睛。
徐鹤雪忘自己生前怕不怕痒,但面对她刻意捉弄,他显得十分无措,侧着脸想躲也躲不开,从门外铺陈而来天光与烛影交织,她笑脸令他难以忽视。
他毫无所觉地扯下唇角,那是不自禁,学着她唇边笑意而弯起弧度,他握住她手,却小心地没有触碰她,隔着衣袖,他说:“怕。”
“那你以后可要小心,”倪素作势要再玩儿他睫毛,看他往后躲下,她笑起来,“要是惹生气,就这对你。”
她说以后。
徐鹤雪也不知道自己又还能有多少以后,他难以忽视自己心头那份憧憬,可越是憧憬,他越是难堪。
天色逐渐暗下去。
杜府之中片愁云惨淡,秦员外听烦儿媳哭闹,在房中走来走去:“哭哭哭,亲儿子死你也只知道哭,那个不成器义子是失踪不是死,你哭早!”
“他定是跑,将您和两个扔在这儿,那个天杀,是白待他好啊……”杜琮妻子何氏几乎要将手中帕子哭湿透。
“事情是他做下,官家仁厚,必不会牵连你与。”
“你怎就如此笃定?”何氏哭哭啼啼,“难道,难道他真不回来?”
“他回来就是个死,傻子才回来!”
秦员外冷哼声,“也不知他在外头是如何与人交游,平日里送出去银子那多,底下人孝敬,他自个儿贪,这些年有多少他只怕自己也数不清,可那些银子到他手里头待多久?不还是送出去?可你瞧瞧,如今他落难,有谁拉他把?”
说罢,秦员外看着何氏,“那天晚上,他真没与你说起过什?夜都没有回房?”
“没有,他连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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