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呐,您可真是糊涂,”韩清将茶碗往桌上搁,冷笑,“你是嫌官家给你俸禄不够?哪里来豹子胆敢在这件事上犯贪?你以为你咬死不说话不承认,指着谏院里那群言官们为你们抱不平,这事儿便能结?”
“只要官家敕令在,咱家可是不怕他们。”
韩清正襟危坐,睨着他,“说吧,是谁指使你?咱家猜你,也快受不住这些刑罚。”
这几日在夤夜司,林瑜已体会到什是真正生不如死,无论什锋利脾性见这里刑罚也都要磨没,他艰难喘息:
“杜琮。”
东方既白,*雨霏霏。
杜琮在书房中几乎枯坐整夜,自夤夜司将涉冬试案*员全部带走后,他几乎没睡过个囫囵觉。
天色还不算清明,杜琮看着内知引着名身披蓑衣人走上阶来,内知退下,那人进门,却不摘下斗笠,只在那片晦暗阴影里,朝他躬身:“杜大人。”
“他如何说?”
杜琮坐在椅子上没起来。
那人没抬头,只道:“家大人只有句话交代您,十五年荣华富贵,您也该够本,是不是?”
杜琮手指骤然蜷缩。
那人果真只交代这句话,随即便转身出门,消失在雨幕之中。
雨声更衬书房内死寂。
杜琮神情灰败,呆坐案前。
——
南槐街上没有什卖早点食摊,倪素只好撑着伞去邻街,在处有油布棚遮挡食摊前要些包子。
“遇上贼寇那回,在马车中没有看清,那时你杀他们,并没有动用你术法对吗?”雨打伞檐,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若以术法杀人,必受严惩。”
雨雾里,徐鹤雪与她并肩而行,身影时浓时淡。
“那你是何时开始习武?”
倪素昨夜亲眼见过他招式,也是那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他看似文弱清癯身骨之下,原也藏有与之截然不同锋芒。
“幼年时握笔,便也要握剑,”
徐鹤雪仰头,望眼她遮盖到他头上伞檐,“家中训诫便是如此。”
后来他随母亲与兄长远赴云京,家中规矩没有人再记得那样清楚,但他在修文习武这两件事上,也算得上从未荒废。
说着话,两人眼看便要出街口,雨里忽然道身影直直地撞过来,徐鹤雪反应极快,立即握住倪素手腕,拉着她往后退几步。
那人衣袖上带起雨珠滴答打在倪素手中油纸包上,他沾着污泥手扑个空,踉跄着摔倒在地。
雨地里青年约莫二十来岁,他衣衫褴褛,肤色惨白,瘦得皮包骨般,乍见他那样双眼,倪素不禁被吓跳。
寻常人瞳孔,绝没有此人大。
裹缠布巾松懈些,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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