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录司外烟雨正浓,狱中返潮更甚,倪素瑟缩在简陋木床上,冷不丁锁链碰撞响,刺得她眼皮微动。
嶙峋墙壁上映出道影子,轻微步履声临近,墙上黑影更成张牙舞爪团,很快笼罩过来。
只手猛地扣住倪素后颈,倪素刹惊醒,却被身后之紧捂住嘴,她嗓子本是哑,身上也没力气,她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见那人在她身后腾出只手来,从枯草堆中抓出来那条沾血汗巾下子绕到她颈间。
顷刻,汗巾收紧,倪素瞪大双眼,她几近窒息,原本煞白脸色涨红许多,她仰着头,看见双凶悍阴沉眼。
男人作狱卒打扮,仗着她受刑杖只能伏趴在床上,便膝抵在她后背,手捂着她嘴,另只手用力拉扯汗巾。
倪素脸色越发涨红,像是有块大石不断挤压着她心肺,汗巾上湿润血渍濡湿她脖颈,男人见她越发挣扎不得,眼底正有几分阴狠自得,他手上正欲更用力,却猛地吃痛声。
倪素咬着他手指,她此时已不知自己究竟用多大力道,唇齿都是麻,她只顾收紧齿关。
十指连心,男人痛得厉害也不敢高呼,他胡子拉碴脸上更添戾色,更用力地拉拽汗巾,迫使伏趴倪素不得已随之而后仰。
纤细脖颈像是要被顷刻折断,胸腔里窒息痛处更加强烈,倪素唇颤,再咬不住男人手。
男人正欲用双手将其脖颈勒得更紧,却觉身后有阵凛风忽来,吹得狱中灯火乱晃,可这幽深牢狱里,窗都没有,又怎会有这般寒风?
男人后脊骨发凉,才要回头,却不知被什击中后颈,颈骨脆响,他来不及呼痛,便重重倒下去。
颈间骤然松懈,倪素禁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又阵猛咳,眼皮再抬不起来,她只感觉有只冰凉手轻抚下她后背,又唤声“倪素”。
木床上姑娘连咳也不咳,徐鹤雪摸索着去探她鼻息,温热气息地拂过他没有温度指节,竟有轻微痒意。
“她是受杀威棒,但田大人也找医工,还叫人给她上药……”值房内狱卒领着夤夜司几位亲从官过来,正说着话,不经意抬头瞧,却傻眼,“这,这怎回事?”
本该绑在牢门上铁链铜锁竟都在地上。
夤夜司亲从官们个个色变,比狱卒反应更快,快步过去,踢开牢门,牢头和几个狱卒也忙跟着进去。
名亲从官试探床上那女子鼻息,见他们进来,便回过头来,指着地上昏迷男人:“认识他吗?”
“认,认识,钱三儿嘛……”
名狱卒结结巴巴地答。
那亲从官面无表情,与其他几人道:“咱们快将此女带回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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