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岑氏院中,她只听老管家说岑氏今日已能下地,便以为岑氏病好些。
哪知倪素才将养两日,岑氏便开始呕血。
若非倪宗闻风而来,岑氏昏睡着起不身,钱妈妈没有法子才到倪素院中来,倪素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你风寒之症尚未好全,这几日又要应付你二叔,又要在跟前伺候,苦你。”岑氏看着钱妈妈将被血染红盆水端出去,视线回落到面前这个女儿身上,她才呕过血,嗓子都是哑。
“女儿不苦,”倪素握住岑氏手,“母亲才苦。”
岑氏扯扯唇,那并不能算是个笑,她向来是不爱笑,“这些天,你趁睡着,应该偷偷替诊过脉吧?”
倪素沉默,才要起身,却被岑氏握紧手。
“你不必跪。”
岑氏眼窝深陷,极尽疲态,“如今并不避着你用药看病,你又诊过脉,这副身子还能撑几天,你已心知肚明。”
倪素迎向她视线,“母亲……”
“在咱们家,女子是不能有这种志向,”岑氏靠着软枕,说话间胸口起伏,“你父亲打过你,罚过你,但你这性子倔,挨疼受苦也不肯服软。”
“知道,都是岚儿教得你。”
岑氏提及倪青岚,泛白唇才有些柔软弧度。
“……您知道?”
倪素喃喃,愕然。
“若不是岚儿倾尽所学地教你,单靠你在医馆偷师又能偷得多少?你父亲当初防你如防贼。”岑氏病得气力全无,提及这些事来,却有些许精神,“自从他十六岁替贺刘氏诊病,贺刘氏投河死后,你父亲逼着他读书,他便带着你在身边偷偷地教你,有回他教你背汤头歌诀,就在书房门外。”
倪素原以为她与兄长瞒得很好,家中人只知她偷学医术不成常挨父亲罚,却不知兄长直在教她。
她更没料想到,向反对她学医岑氏,竟然早就发现她与兄长秘密,却并没有在父亲面前戳穿。
她不是岑氏亲生骨肉,而岑氏却从不曾苛待她半分,将她认到膝下,也认真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教养,可岑氏从来副冷脸,话也少,天生有种疏离阻隔着她亲近,故而倪素自小敬爱她,却不能如倪觅枝与柳氏那对母女般自在。
其实岑氏并不只是对她这样,而是岑氏性子使然,令人难以接近,即便是倪青岚,他们这对亲母子之间相处也平淡。
“你兄长可有告诉过你,他个儿郎,当初为何要钻营妇科?”
“没有。”倪素恍惚摇头,不受控制地想起大钟寺柏子林,那个身着玄黑氅衣,身骨单薄年轻男子。
她在他身后那片诡异光里,短暂看见过倪青岚影子。
岑氏徐徐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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