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夜晚寂静又寒冷,远处宅门上挂着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却也只能照亮下面小圈地方。
王滇觉得有些冷,手顺着梁烨袍子往下滑滑,伸进他前襟里暖和着,那只手冰得梁烨皱皱眉。
“你醉。”梁烨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表情。
王滇笑笑,变本加厉地将另只手也放进去暖着,没什力气地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那你权当听些醉话,今天高兴,不想跟你吵架。”
梁烨抬起手来,温热手掌覆在他后颈上,轻轻摩挲两下,“你什时候才能听话些?”
王滇摸摸他劲瘦腰,笑出声:“你什时候才能听话些?”
大概是因为谁都回答不谁问题,又或者夜里风实在太过寒凉,两个人沉默片刻过后,不约而同地开口:“回去吧。”
王滇慢吞吞地抬起头来,正对上梁烨难以捉摸目光。
“你知道是怎到这破地方来吗?”王滇拎着灯笼往前走。
“你之前醉酒时同朕说过。”梁烨拿过他灯笼,扣住他手,暖在自己宽袖里,“你请客,从马车里拿酒时眼前黑,再睁眼便到议事殿门外。”
王滇笑起来,“你信吗?”
“朕不信鬼神之说。”梁烨没什情绪道:“世上离奇古怪事情数不胜数,也不差你这件。”
“你不信鬼神之说你还拜道士做师父?”王滇诧异道。
“只随师父习武,并未修行。”梁烨面无表情道。
王滇笑笑,又问:“你跟你师父怎认识?”
他极少同梁烨谈及往事,则他知道梁烨幼时大概过得极为艰难,对没有自愈能力人来说,无异于自揭伤疤;二来梁烨对自己事情从来都是绝口不提,防备心极重,硬逼着人说出来也没什意思。
如今借三分醉意,就顺势问出来。
他不确定梁烨会不会说,大概率也只又来句“朕事少打听”,裹住自己小王八壳,再问就咬人。
王滇被梁小王八可爱下,连带着看梁烨本人都带几分宽容,毕竟他好端端个人是不能同只王八置气。
“有次朕病,崔语娴请道士进宫来做道场,恰好请来师父。”梁烨淡淡道:“朕病好之后,他要收朕为徒,崔语娴不同意,便将他赶出宫去,晚上朕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处道观,他说不拜师就割朕脑袋,朕就磕头敬茶拜师父。”
王滇沉默两秒,“你师父真有个性,你那时候多大?”
“八岁。”梁烨面无表情道。
王滇低头在空气中虚虚地比划下,醉醺醺道:“八岁也就这高吧,瘦瘦小小个,龙袍都撑不起来……”
他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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