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雪纷纷扬扬下五六天。
春夏时尚不觉,到冬天,王滇终于明白北梁为什要带个“北”字。
时兴起陪梁烨看场雪,即便裹厚披风他也没能逃过感冒,缩在后殿里吃睡睡吃,恨不能把汤婆子和碳炉绑在身上。
只五六天功夫,梁烨便已行动如常,天天穿着那件兔绒做薄袍在他跟前晃悠,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冷。
王滇吸吸鼻子,端起药碗来将里面药汤饮而尽,动作迅速地捏块糖塞进嘴里,拧着眉咔嚓咔嚓嚼碎,依旧觉得苦。
“身体太差,远不及朕。”梁烨盘腿坐在榻上看信,大多只是看眼就往碳炉里扔,满屋子都是烟呛气。
王滇被呛得咳嗽两声,“你身体好你去雪地里看,少在这里烦。”
梁烨懒懒地扫眼手上信,“朕看得是密信,你知道什叫密信吗?”
“不知道。”王滇又去拿碟子里糖块,梁烨胳膊伸按住他手,头也未抬道:“李步说你不能吃太多糖,引起咳嗽这风寒又要拖许久。”
王滇佯装放下,另只手飞快地去抓,结果抓个空,梁烨手里端着那碟子,将剩下糖块全倒进嘴里,嚣张地冲他挑眉,糖在他嘴里被咬得咯吱作响。
“……齁不死你。”王滇拿起帕子擦手,擦完立马将手揣回袖子里。
“这寝殿是整个皇宫地龙最暖和地方。”梁烨伸进他袖子里摸摸他冰凉手,“你怎这般怕冷?”
“水土不服。”王滇赖怏怏地爬到床上裹紧被子,打个哈欠就闭上眼睛。
“你都来大梁多久才水土不服?”梁烨走过来戳戳他肩膀,谨慎道:“别睡,起来帮朕做事。”
崔语娴死,又死这多大臣,虽然王滇这几日没怎听,但也隐约知道梁烨又杀不少人,至于是哪些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借口伤重风寒,政务概不沾手。
梁烨带着重伤忙得焦头烂额,刚开始还自认“贴心”地纵着他,但眼瞧着人好得差不多,王滇依旧没有帮忙意思,连当着他面批奏折看密信都无动于衷。
“困。”王滇哼哼声,把自己半个脑袋都缩进被子里。
“不许睡。”梁烨连人带被子给捞起来,满脸怨气道:“你不是喜欢加班,起来加。”
“自己事情自己做。”王滇耷拉着脑袋就想往软乎乎枕头上歪,“身娇体弱——哎!”
梁烨掀开他身上裹着被子,王滇眼疾手快拽住不放,俩人谁都不服气,瞪着对方不肯松手。
“朕提你做参知政事,兼领户部尚书。”梁烨说:“北梁侯爵都是虚职,不上朝,朕给你挑个俸禄多名字好听,封地在溧阳,大都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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