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他看见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扇子梁烨时,还以为自己眼花。
自打那天早晨荒唐事过后,梁烨就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他也有意无意地避着人,算算时间得有七八天没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有点想他,那天早晨梁烨被他按着欺负,眼睛都红他也没撒手,在气头上也没个轻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耳根发热。
就算这厮是个没心王八蛋。
梁烨手里扇子转得飞快,懒洋洋道:“朕大腿都破皮,骑马时候烦得很,结果回来就看见你又跟什阿猫阿狗相谈甚欢,啧。”
王滇瞥他眼,坐在桌子前倒杯茶解酒,“乐弘是闻太傅学生,打算将他安排进户部,你觉得如何?”
“朕说过,朝堂上事你随意。”梁烨没什兴趣道。
王滇瞥他眼,“你就这放心?”
梁烨将根腿搭在软榻靠背上,指着大腿根地方道:“就这儿,前两天刚掉痂。”
王滇喉结微动,垂下眼睛喝口茶。
梁烨不满道:“朕走七八天你都不问朕去哪里。”
“你去何处?”王滇垂着眼睛问。
“朕不告诉你。”梁烨笑着从榻上跳下来,拖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拿过他手里茶杯沿着他刚才喝那小块沿儿舔舔才喝口茶,又将茶杯塞回去,嫌弃道:“股酒味。”
“不想说就算。”王滇又将茶倒满,端起来喝两口,“今天见闻太傅,打算将崔琦逼到外朝,你有没有什好办法?”
梁烨撇撇嘴,“你就是抓着那病秧子不放,今天姓崔明天姓祈,水性杨花。”
“…………”王滇懒得搭理他,敷衍道:“对,要杀要剐你趁早。”
梁烨啧声,拿脚踢他小腿,委屈巴拉道:“朕腿疼。”
“腿也疼。”王滇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玩不腻?”
梁烨眉梢挑,将王滇从凳子上拽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他长长舒口气,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腿疼,头也疼。”
王滇咬咬牙,拽住他头发扯下,“你是不是又喝白玉汤?”
“没有。”梁烨抬起头来眼巴巴看着他,闷声道:“不喝才头疼,你给朕揉揉。”
王滇摸摸他身上,确实浑身冰凉,跟刚从雪里刨出来样,他伸手按在梁烨后颈上,梁烨下意识地眯眯眼睛,将头埋进他怀里。
“荀曜试题是他同乡透露给他,那同乡考之前就跑,同样题他还给另外两个人,这同乡是广远县县丞小妾亲弟弟。”梁烨忽然开口道。
王滇手顿顿,继续给他按脑袋,“广远县县丞记得姓卞?”
“嗯,是卞沧族间人,论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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