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白如霜。
青葵公主日晞宫里有宫人守夜,外面不时有守卫成队巡查。
相比之下,墙之隔朝露殿就冷清多。宫人都像是怕沾晦气,远远在外面伺候,殿中整晚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夜昙坐在两殿相接屋脊上,衣袂沐月,紫光流转。浓华耀目,以至于玄商君眼就看见她。玄商神君日间回到天界,仍然是不放心这未来天妃。夜间再临,果然她也并没有安分睡觉。
“你在干什?”他问。
夜昙倒是吓跳,猛地回头,才看见玄商君站在自己身后。他这次过来,身上换素色常服,腰间也没有系星辰碎片,倒佩块春水秋山佩。整个人看上去少些凌厉,多些容光温醇。
这个人,姐姐要是真嫁给他,也不算太亏。起码眼福还是有嘛。夜昙说:“你要不要这神出鬼没啊。哎,你今年多大?”
“多大?”玄商君见识过她无礼,也不计较。只是这个问题还是让他皱眉,他说:“自气凝神聚……至此两千七百年。”
“2700百岁?”夜昙瞪大眼睛,“不是吧?你都这大年纪,还学人娶妻!那……万要是已经不行……”!不行……是指哪方面啊?哪方面啊!
玄商君飞快地截住她话头:“神族年岁,较凡人漫长。千六百岁才能算作成年,开始婚娶。历代神帝之子,成婚都晚。”
“喔。”夜昙有点明白,“也就是说,你现在相当于凡人二十七岁。”玄商君刚嗯声,她已经脸同情地安慰说:“虽然很老,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
玄商君:“……”谢谢关心啊!再说本君哪里老?哪里老?正值盛年好吗?!
他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转而问:“这晚你为什还不睡?”
夜昙说:“你怎知道凡人夜里会睡觉?神经常下界吗?”
玄商君说:“神族素来就有下凡历劫传统,凡人习性,吾等并不陌生。”
夜昙点点头,随手把个小玉瓶放到边。玄商君这才发现,原来方才她是在拧开瓶盖。瓶盖打开,气息外泄,他已然嗅出里面药膏。是散淤消肿药,配方称得上高明。
玄商君心中略觉宽慰,好歹这青葵公主对歧黄之术倒确实是精通。他问:“何处受伤?”
话刚出口,就见夜昙撩起裤腿,直至膝盖!她小腿白皙修长,被月光映照,如玉生辉。
“你!”玄商君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猛地侧过脸去,这次是真沉下脸来,“你闺阁女子,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此行为不检,难道不知男女有别?”
话至此处,已是疾言厉色训斥。
可夜昙毫无反应。她从小就被离光旸训斥惯,脸皮厚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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