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动,载满人车子从炤耀大厦停车场驶离,应筵解领带,拄着车门凝神望着窗外车流。
明明谈成合作,邹助却感觉自家老板副面色阴沉样子,倒是没发火,就是弄得车厢里尴尬流淌。
他以为是岑特助对他那句夸赞让应筵觉得被抢功劳,为免引火烧身,他攥着方向盘专心开车,只在驶上高速路时装作无意地问:“应先生,待会先送你回家吗?”
没得到回应,他瞧眼后视镜,又问遍,应筵终于有点反应:“先送你们,到地儿后车换开,办点事。”
周五三点多,该有正事都办完,这会儿能有什要事,等坐上主驾,应筵驱动车子调头,十来分钟后停在家拳击馆门前。
工作日人不多,应筵没换衣服,挑个无人使用训练区,将包甩在角落,挽起袖口,松开两个纽扣。
他戴上拳套,推推悬在空中沙袋,想那句话音极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脑海中浮现却是那多年前他将这句甩给岑谙画面。
嘭——
应筵出手迅猛,狠狠地往沙袋上砸拳重。
七年之后,这句话如来迟回旋镖扎在他眉心,刺得整片天灵盖都发麻发痛,他却不觉自尊心受挫,只觉对自己怅恨汹涌席卷。
他有什资格反驳,有什资格追悔,他伤害岑谙只那句话吗,能逼得岑谙永不回头岂止这几个破字!
嘭!
应筵双手交互,拳拳不留余力地击向眼前沙袋,声声沉闷回馈中,他蜷在拳套里手背趋近于麻/痹,小臂蜿蜒青筋烧灼着无处发泄怒火,热汗淌过肩背,将深蓝色衬衫洇湿大片。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应筵脱力跌坐在靠墙地面,他喘着气压下脖子,汗水自额角汇聚,流过眼窝,又顺着脸庞砸在纯黑地板。
他问自己好多遍怎办。
又问自己,曾经被他周而复始戳痛心肝,又含恨给他次又次机会岑谙,是不是也由心底自问过该怎办。
歇够,应筵拎上包去洗澡,翻衣服时候才发现包里手机接收那多条未读。
他坐在更衣室沙发凳上快速翻阅,王睿给他发来俱乐部补货清单,好友群问他两周后生日怎庆祝,某主办方诚邀他出席下周六晚葡萄酒品鉴会,实际上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邀请。
应筵回王睿个“OK”手势,回好友群句“今年有事,饭局找机会补”,回主办方句“最迟明日给你答复”。
王睿最先回复:应筵你他妈有病吧,天天回这个表情,哑巴?
应筵不懂这个表情怎,这个表情多可爱啊。
洗完澡离开拳击馆,回车上把冷气拧到最猛,应筵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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