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岑卯睁开眼,目光清明地看着谢争。
他想从谢争眼里找到点可以供自己解读情绪,却只看到种纵容,或是等待,于是很难紧张起来,像是吞口让他懒得思考甜。
在岑卯复杂记忆里,谢争似乎是唯个会用这样眼神看他人。无论岑卯是什,做什,想要什,都很合理似。谢争会为各种旁人眼中不重要小事为难岑卯,生只有岑卯看得出来气,却肯陪岑卯站在这个世界背面,对那些外界射向他利剑不屑顾。
岑卯想,岑辛也很宠着自己,但和谢争不样。哥哥并不认为他们存在是合理,这或许也是岑辛这些年来直信任陈医生原因。岑辛没有强迫他,但岑卯知道,岑辛比任何人都想改变。岑辛比他更在意,也更容易被激怒。
还好这次,这些人是冲岑卯来。
他推把谢争肩膀,谢争拢着他手臂就松垮垮地放开。
岑卯从他身下钻出来,去书房拿出那副画,给他看新出现倒立黑凤凰。
谢争并不惊讶,微微眯起眼看会儿,伸手碰碰倒立凤凰利爪,问岑卯:“你会怀疑何寄慈是故意吗?”
岑卯不经思考就摇头,谢争问他为什,岑卯才想想,只好说:“直觉。”
谢争忍不住笑似,问:“你是不是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喜欢人?”
岑卯睁大眼睛,辩解:“不喜欢他。”
“不是说对那种喜欢。”谢争好像已经完全不怀疑岑卯和何寄慈关系,指指他手机:“是你对小孩子那种喜欢。”
岑卯试着感受下,露出恍然又愧疚眼神。
谢争叫岑卯名字,捧着他脸,离自己更近点,和他对视着问:“你就不担心,被自己信任人骗吗?”
岑卯简单地梳理下自己为数不多信任对象,似乎没有感受到什危险性,于是答:“他们不会害。”
谢争眼里有什闪而过,咀嚼似,重复遍:“他们?”
岑卯意识到自己很自然地忽略谢争,谢争却好像没那在意,又说:“骗你和害你并不是回事。如果这些人中有人不想害你,但却骗你呢?”
“卯卯,你会怎做?”
谢争目光温柔幽暗,岑卯不知他是在暗示什,抑或只是谢争习惯。最早在起时候,谢争就很喜欢向他提这些假设性情境问题。岑卯有时想,或许是因为谢争和他起经历不够多。
他们各自拥有复杂昏暗生命史,道路和方向都毫不相干,遇见得也太晚,又都不喜欢叙说自己故事,因为所有讲述都是对事实变形和潦草概括。他们错过,就很难再共享对方彼时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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