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语气仍不善,“海皇陛下这是什意思?”
那时候行止真人在闭关,密室地板中央是个巨大八卦图案,他盘坐于八卦中央恍若老僧入定,头上银簪束发,身道袍整齐如新。
不多时,他突然睁开眼睛,只看见眼角火红衣角,他缓缓抬头,瞳孔缩成针头大小。时间太久,他竟然已经不习惯再如多年前样称呼他,只得淡然道:“你果然还活着。”
来正是已被鸣蛇占据肉身淳于临,他五指拈室前桌案上行止真人用以占卜蓍草茎,笑声虽然柔和,眼底却激流凶险,“做许多年人,连背主忘义都学会。”
行止真人仍盘腿而坐,眼底竟然褪去先前惊惧,又显得平静安宁,“自当初决定长留九鼎宫,便知会有今日。多年来直恐惧不安,这刻,倒是心中坦然。”
淳于临五指微微用力,掌中蓍草尽成齑粉,“那便将吾赐予你还回来吧。”
他伸出精致修长五指,行止真人仍然端坐不移,却缓缓闭上眼睛。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死亡气息渐渐逼近,却并没有想象中可怕。他念着《清静经》,只觉神台清明。
“如果,”微凉五指抚上他脸庞,毒蛇般滑腻,“如果给你个再生得机会,也不要吗?”
“不必。欠你……请拿回去吧。”行止真人睁开眼睛,他力量并不强大,但淳于临身体里鸣蛇突然发现那个当初贱如蝼蚁小蛇,已不再如尘埃般渺小。
他美丽眸子里添几分恍惑。行止真人看懂他困惑,他淡淡笑,神色从容,“非是有意背叛,只是爱上种做人感觉……可以弱小,绝不卑贱。”
“那便成全你吧。”淳于临五指微曲,手握住他颈项。
那只手没能拧断行止真人脖子。
现在河蚌正将它摊在掌心里,仔细端详。淳于临声音莫名便淡去阴邪,“陛下在看什?”
河蚌轻轻抚摸那掌心间蔓延开来纹路,许久才轻轻道:“在悲伤。这双手,用三百多年来教它们修炼炽阳诀,找东海最博学先生教它们习字,它们会做整个海域最美味饭菜。”她目光终于从那五指之间交缠纹路上收回,“而你却用它们掏出不足月胎儿、挖出别人心肺、拧断别人颈脖。”
淳于临轻声叹息,他叹气时候仿佛朱阳都失去光彩,随他心意而阴晴,“陛下还沉湎与过去,可是过去毕竟已经过去。”
河蚌静静放开他手,却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隔开行止真人,“你力量,终于足以对抗道宗吗?”
淳于临语声含笑,“道宗有何可惧?不过陛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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