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后来很多很多年记忆里,她总是刻意避开这个人,当他不曾存在过。“恨师兄很多年,可是直到那刻,看着水中血越来越浓,才明白师兄其实丝毫不曾亏欠。根本没有资格恨他,他对,早已仁至义尽。可惜当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
容尘子将她揽在怀里,她将脸贴在他胸口,闷闷地道:“后来事,你都知道啦。”
容尘子双臂施力,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如果……说如果,你还是江浩然内修,在遇到危险,不得不为之时候,你会抛下他吗?”
河蚌眯着眼睛仔细想:“应该会吧,反正如果到实在不迫得已时候,他肯定会抛下。内修和武修合作,生命是最后底线。在危及生命时候逃脱,本来就不算背叛。”
容尘子抚摸她鬓角,时间太长,长到当年会怨恨自己师哥小妖怪,已经可以看淡取舍。他默默拥抱她:“你孤独吗?从修成人形,有自己意识开始,你孤独吗?”
河蚌没有回答。
如果身边朝夕相处人完全只是种互利合作,数千年岁月,怎会不孤独?
“会尽有生之年陪在你身边,”容尘子亲吻她额头,“以后……们都不再孤单。”
吃过早饭,容尘子带河蚌去鸣溪泉摸鱼。河蚌看见水,高兴坏,在里面打滚胡闹。容尘子也不管她,自找个树荫处,坐下树下,顺便照看。待他看完半页《天集卷》时候,抬头看,水中本来玩得开心河蚌不见踪影。容尘子惊,倏然起身,如今她是仙体,捉妖那套对她不管用。且又在水里,她敛藏气息法子可多是。
容尘子便着急:“小何?!”
他走下溪涧,那水及膝,河蚌倒是见许多,惟独不知道是哪只。
容尘子本是个严整人,平日里格外注重仪表,这会儿也顾不得,挽起衣袖便四处寻它。这河蚌也坏,不知道躲到哪里,任容尘子左呼右唤,就是不吭声。容尘子心下微沉,他也清楚,这是水里,若是这时候不找到它,它不知道又要游到哪里去。
她还是想走。
若是在从前,他断不会勉强旁人去留。但这时候他不愿再固守所谓君子之风,它若走,自己便会像江浩然、淳于临样成为过去。它样会开开心心地生活,说不定回到东海,再找个武修,整天吃吃喝喝,以食忘忧。
他不愿意就这成为过去。
溪涧清幽无人,容尘子寻阵,突然转身上岸,他语声极轻,却带着不容抗拒威仪:“你走不,出来。”
水中毫无动静,他不过片刻便以阵法困住四方,复又在树荫下坐下来,语声淡然:“饿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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