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里燃着香,缥缈烟雾从镂空祥云花鸟中升腾而起,又被窗外吹进来冷风撞碎。
闻鹤深在等闻在野反应。
悔恨、难过又或者是别什情绪,哪怕是震惊。
但什都没有。
闻在野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语气平静道:“不会抛下小鹤,他是最亲人。”
他是如此笃定,有那个瞬间,闻鹤深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错觉。
就像从前每次他缠着闻在野,对方总是很平静,不恼也不训斥,只是告诉他事实。
可真正事实是,他闻在野为个宁乘风,抛下自己亲弟弟,搭上自己性命,甚至险些拖累整个云中门。
闻鹤深今年已经五百多岁,理智告诉他不该苛求个年仅十六岁少年能在当时情况下保持冷静,作出最合理选择,可他仍旧感到愤怒。
他为此愤怒不解几百年,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就像卡在嗓子眼里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扎根于血肉,终成魔障。
满腔愤怒无解,闻鹤深冷笑声:“你可知这五百年来日日夜夜对着你尸身想是什?”
闻在野神色终于有丝波动,他摸摸自己惨白手背,迟钝地想:原来已经死五百年,难怪脑子不好使。
“待你醒来,定要仔细告诉你,你那好友变成副什模样。”闻鹤深扯扯嘴角,眼底浮现出丝畅快神色,“你救下宁乘风后,崇正盟对他追杀近百年,他在十七州四处逃窜,最后自毁道心,堕入魔道,成个无恶不作臭名昭著大魔头。”
“年前他不知死活盗取崇正盟至宝玲珑骨,被人绞杀于星落崖。”
闻在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闻鹤深目光锐利地逼视着他,“师父为保你身受重伤,他半步化神修为连百年都没挺过便早早陨落,十三峰人才凋敝,整个云中门在外至今都饱受非议。”
“闻在野,这就是你用命换回来挚友和结果。”闻鹤深嗤笑声:“你要当好人,全你那可笑朋友之义,圆你那无用圣人之心,死时候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几个模糊又惨烈片段,闻在野本就苍白脸愈发惨败,无数欢声笑语画面和这些片段杂糅在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击溃。
他试图回忆,却根本想不起来具体事情,只能无力地辩解:“乘风……他绝不是这样人。”
十七州第世家大族最矜贵小公子,正直善良,嫉恶如仇,何至于此?
闻鹤深盯着他,突然缓缓地笑,“没关系,你现在记不起来,总会让你记起来,让你好好看看,你豁出性命到底救个什东西回来。”
闻在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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