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正门台阶下等陈谴下班,月儿看他背词,细雪听他轻叹,路面夹缝里小石叫他给碾碎,大门石狮也几乎要跟他对视出感情,今天还是头遭来送陈谴上班。
他目送陈谴走上侧门台阶,等对方摸上门环,他在后面喊:“陈谴。”
陈谴回头看他:“怎?”
跟昨天样,陈谴还是穿T恤仔裤,裤脚下露出那两截脚腕是全身最惹眼地方,已经比平日安全许多。
徐诀攥紧车把,想到过去那个个夜晚,陈谴是如何醉眼朦胧地朝他栽过来,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日子。
紧攥双手陡然松,徐诀张开手臂,估计自己小时候学步都没这般殷切:“想要个抱。”
陈谴哪能想到徐诀表白完第天就能来这股劲儿,他回过身,跑下台阶撞进对方怀抱,抬手揉这人后颈:“只要抱就够吗?”
“嗯。”徐诀松开他,“别进去太久。”
夜场才刚开始,陈谴先去趟卫生间,没放水,就洗个手,顺便听听隔间动静,以免到主管办公室又吃上闭门羹。
水流浇在手背,陈谴搓着指缝儿等候,从镜中瞥见最里边隔间门开,走出来个关系还行同事。
他松口气,关水扯两张擦手纸,那同事挺惊讶:“今天就穿这保守啦?”
陈谴笑道:“待会就走,今儿不上班。”
等走出卫生间,笑意就敛起来,他才发觉在麋鹿逢人便笑已成习惯,讨好、讥讽、风骚、故作亲昵,哪种场合勾什弧度他都熟悉,但以后用不着。
主管办公室在走廊岔口另端,陈谴见门敞条缝,没多大耐心地敲敲,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桌后闪过抹肉色,有人光着屁股匆忙爬进桌底,赵川急急系上皮带,怒声斥责道:“进来不敲门,会所规矩白教你?”
陈谴面无惧色:“敲是敲,可能你情儿给您舔忘情,没听着吧。”
赵川还胀着难受呢,急火攻心也呵斥不多狠:“有屁赶紧放。”
“没什事,”陈谴说,“就麻烦您帮跟您二叔说声,不干,虽然吧他不常露面,但还是多得他几年关照。”
统共就这几句,陈谴说完,脚跟都没站热,瞧着对面人脸色忽白忽青,他礼貌道:“放完,那走?”
赵川还没说话,桌下先钻出个赤条条人:“赶紧滚吧你!”
“你他妈闭嘴吧。”赵川抬脚冲袁双布满掌印屁股狠劲儿踹,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怒目圆瞪,“你说不干就不干?那些流失客要怎算?”
“什流失,总不能会所上下就个招得住客,”陈谴朝跪在地上袁双抬下巴,“他,或者别,客随便拨给谁都行,全凭赵主管您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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