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走廊阴暗,他刚跑出两步,回头看向504门,左邻右舍皆冰冷,唯有他们这里以年红覆盖初时破败。
那晚贴完春联之后,陈谴扶着他手臂蹦下来,细软头发蹭过他脸庞。
陈谴说:“其实以往不贴这个,往年下班回到家,这年就过,没什特别。”
但今年就不样。
徐诀跑下楼,穿过三楼光照,避开巷子里头遍地生活垃圾,冲出狭窄六巷口,被空旷大街冷风拂脸。
这里种种确实不足以媲美原来那个表面光鲜亮丽家,但在徐觉看来,陈谴在哪里,哪里就是他家。
这边打车难,徐诀到路口拦车,司机从后视镜瞥他,说:“小伙子,这都准备调头回家过节。”
“都让上车,不就是想讨个加班费,”徐诀扣上安全带,“万灯里东门,走他!”
路上见不多少辆出租车在万灯里各入口附近围个水泄不通,擎等着凌晨抢生意。
东门挤得最厉害,ELK往日生意再好也比不得过年这几天,尤其六楼圈儿灯全亮,纱帘挡不住人影交叠,白玉盘供不应求。
陈谴拎着瓶兑水啤酒走来走去找目标,盘算着再灌个就回家过年。
眼睛瞟到暗角卡座,他皱皱眉,袁双胆子居然大到敢在众目睽睽下坐酒樽,有些老板就爱玩这口,不满足看小鸭子用上面那张嘴灌,得用另张嘴坐进去翘起来喝。
手臂紧,陈谴回过头,被个面熟男人拽进另个卡座里。
“盯你挺久,”那男人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笑起来很斯文,“喝杯?”
“孟总?”陈谴认出来,这不就是上次被几个大学生拉赞助企业负责人,“来吧,喝多少您定。”
“你上次太不厚道,”孟总轻叩桌子,马上有服务生端来餐牌,“说灌就灌,幸好那次赞助带来效应回馈还算不错。”
“这不是帮您圆件好事嘛,”陈谴含住瓶口,不沾酒,双唇裹住瓶沿儿套下,眼尾像飞桃花,“也没想到您这不经灌。”
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衅,孟总扬手点下两扎黄啤,陈谴煽风点火:“多点扎能送瓶新进货白啤。”
酒上,孟总亲自拿钥匙串上启子撬开白啤瓶盖,冲角落那边抬下巴:“那边游戏叫什?”
陈谴顺着对方视线瞅眼,实话道:“坐酒樽。”
“你会不会?”孟总问。
陈谴食指绕着瓶口揩圈,伸舌舔去指肚沾上酒液:“孟总,您不数数他们那桌多少个大老板,六个。这绝活儿表演费很贵,您个人给不起。”
三番五次被看低,孟总沉脸色,手指往瓶口里戳戳,问:“这个呢,你要多少钱?”
陈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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