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拾起手机,坐下来检查有没有损坏功能。
陈谴出溜到地毯上:“帮贴乳贴。”
徐诀不看他:“自己弄。”
陈谴看他会,手覆上他膝盖:“帮你弄。”
陈谴还没刷牙,就只用手,冬日懒散,被他偷去几寸拢成爬上手背蜿蜒河流。
“以后不许再假正经。”陈谴抽去两张纸巾擦手。
徐诀耳朵被阳光晒得很烫,闭着嘴不回答,压颈绑好裤腰松紧带。
陈谴擦不净手,决定还是上浴室洗掉,走半,他回头提醒:“换身衣服,中午吃过饭就出去。”
临近午后收日光,陈谴怕路上冷,就添个没有兜厚卫衣,肩上背只鼓囊包。
他到路口打车,拦住辆,徐诀看见他扒住车窗跟司机聊两句,司机摆摆手,油门踩只留下缕尾气。
重复几遍仍是同样情况,徐诀掏出手机,说:“招顺风车吧,要去哪?”
陈谴引颈朝街头张望:“那里比较偏,没人肯接单。”
眼瞧着几米开外又来辆空车,他不厌其烦地伸手拦下,跟司机磨上好半天,两人总算坐上车。
车厢里静得出奇,徐诀偏头看看身旁陈谴,那人没有衣兜可插,便两手交握置于腹上,眼睛盯着窗外街景飞掠。
沿途经过闹市,马路两侧商铺无不红红火火,离春节就剩那几天,各家各户都在置办年货。迎春曲跟随车尾跑路,待驶出商业区,曲儿被甩远,换作寂静沉沉地坠在车厢里头。
徐诀从陈谴身上收回目光,瞥眼,察觉后视镜处司机避开与他对视。
怎会如此可疑,徐诀抓上主驾座椅,说:“师傅,拧个广播台听听吧,放个歌也行。”
那司机没搭理他,拐上国道后兀自踩猛油门。
徐诀猝不及防,因惯性倒在靠背上,陈谴拍他胳膊,哄道:“路途挺远,你困就眯觉。”
上午才被陈谴弄得精神抖擞,徐诀哪睡得着,他问:“到底要去哪?”
问完,那司机在前面哼声,徐诀刚被无视就已恼火,正要理论两句,陈谴按住他,坦白道:“去看妈。”
这句话宛如铜锣在头顶上方咣当敲响,徐诀僵着背,愣着脸,手掌由大腿搓至膝盖,再捏紧,都平复不心中错乱。
和陈谴同居几个月,他没听过对方提半句亲人,既然不提,他也不问,不随意过问家庭细节是最基本礼貌。
起初不算相熟时他以为陈谴是独自来云峡市打拼,后来知道些事情,他只当对方是从小遭遇家庭变故。
可现在切结论推翻,这都在路上,他却两手空空,既没打好见家长腹稿,也没穿搭好讨长辈喜欢着装。对,见家长,他跟陈谴都没确定关系呢,他要以何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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