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开揭盖,陈谴上了趟阳台回来坐下,两人之间隔着桌角,桌下,陈谴的腿一动,衣摆就能拂上徐诀的裤腿。
徐诀掰了双筷子递过去,递完收回手时不小心碰掉一个盒盖,他俯身去捡,目光毫无偏离触上陈谴的脚腕,以及藏在脚腕骨后侧的那颗浅痣。
后颈一暖,陈谴拿拇指和食指捏了捏他:“盖子失踪了?找那么久。”
徐诀使坏,陈谴摸他脖子,他礼尚往来揪一把陈谴的衣摆,比邱元飞揪卫小朵辫子还幼稚,揪完直起身,将捡起的盖子搁桌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现在这个场景挺似曾相识。”
也是这样一屋明灯,也是餐盒满桌,也是这件白色睡袍,不过是从中午换到晚上,陈谴身上再没复现那股橡木晨露混合的淡香。
陈谴给徐诀夹了块酿茄子,说:“还是有点区别的。”
徐诀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像你此时给我夹茄子,当时推到我面前的是青蟹。”
大冬天的,陈谴也提那壶最冷的:“我要是自己叫外卖,肯定不会点青蟹。”
“我知道,你海鲜过敏。”徐诀咬住茄子的齿关突然一松,不是陈谴自己点的,那是谁点的?
良久,他看着陈谴慢慢反应过来,撂下筷子蹭地站起身:“那孙子!”
亏他当时还吃得那么香,重点是——“他居然连你的忌口都记不住,他真狗日的不是人!”
陈谴揭页似的,不感兴趣的快速翻过,翻到有趣儿的专门折起页角,好喜欢欺负徐小狗:“其实区别不止这一点。”
徐诀已然不能再受打击:“你说。”
陈谴悠悠开口:“你这次没有偷偷揣走我内裤。”
话落,徐诀瞪大眼,早上在一众评委老师面前做化学实验那样稳如泰山,这下却大脑当机,什么稳重,什么冷静,在外端出的人设全崩了个里里外外。
原来陈谴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