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咖啡浸湿齐文朗衬衫前襟,眩晕过后视线首先聚焦于肮脏红砖地面,他迟滞地反应过来自己被从小到大视为眼中钉时聆反压制。
羞愤如火席卷,齐文朗刚想抬头,掌在后脑勺力道重重下压,把他脸摁回粗糙地面,时聆声音毫无感情地盘旋在他头顶:“你把商董咖啡弄洒,怎办?”
腮帮泛起血腥味儿,齐文朗挣扎不得,抵在地上双手捏成拳头:“你给滚!”
时聆钉着齐文朗后背纹丝不动,右手只用运弓八成气力:“滚什,不是你专程过来找吗,有什事儿你倒是说啊。”
齐文朗呼吸急促,方面不敢相信当下局面,方面愤恨于自己醒悟得太迟:“你帮着个外人来对付,你图什?你摇屁股把脑子也摇傻?”
“就这状况你还关心屁股,看许屏生你时候把你脑子挤坏吧?”时聆揪着齐文朗头发逼迫他拧过脖子与自己对视,“图什?单纯对付你真没必要找外援,就图你们齐家流离失所,图整个齐晟支离破碎!”
“你他妈做梦!”
时聆用力推,毫不怜惜地让齐文朗脑门朝地上磕:“那就看看到底谁还做着万贯家财美梦!”
藏在身体里力量仿佛不是顷刻间聚集,而是从小时候被甩下单车导致后背爬上永不淡化伤疤开始累积。
时聆不厌其烦地将齐文朗脑袋次又次往地上撞,直到远处响起汽车鸣笛,他才恍如梦醒,膝盖上力度收,松开齐文朗摇摇晃晃站起来。
齐文朗终于得以喘气,奄奄息地翻过身来,衣衫上咖啡渍斑驳,脑门上血迹赫然。
时聆却无心欣赏,他抬起头,赋月山庄车道边库里南车身锃亮,窗玻璃反射着漫天云霞。
主驾门开,商行箴迈出来,隔着十多米远距离和时聆相视。
不必辨别真假,眼前情景已足够摆明事实,可当初时聆左手臂刀伤被齐文朗抠得血迹模糊画面还历历在目,商行箴难以说服自己这个眼神冷漠人是真正时聆。
他刚踏前步,时聆就朝他走过来,步子又快又稳,区别于曾经每次在校道上奔向他时急切和莽撞。
到他跟前停下,时聆仰起脸望向他,夏日黄昏缱绻游云又落入他眼中。
那边树下齐文朗还倒地不起,商行箴视而不见,向时聆伸出手:“他又欺负你?”
用不着明说,时聆就把刚刚钳制过齐文朗右手置入他掌中:“他把给你买咖啡弄洒。”
温暖与冰凉相碰,商行箴握住时聆手,牵着他绕过车头:“这乖,给买喝。”
“想让你尝尝好喝咖啡,张觉泡。”时聆可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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