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伏在小臂,沿伤口红肿未完全消散。
而且刚才撞那下也不重,但时聆就是感到疼,那条褐色痂仿佛会爬动,从他小臂爬上他肩膀,再由他肩膀钻进他体内,最后在心脏表面啃噬出个小洞。
前晚商行箴捏着他后颈警告他凶狠面目老是在他脑海里徘徊,这两天时聆总想掐住商行箴脖子把人摁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压制住让对方动也动不,然后用同样表情告诉他——“只要你帮,就会乖。”
——“可你要是敢把矛头对准,那也掐死你。”
然而每次这样幻想,他都不太高兴,比起针锋对决,他更希望商行箴与他长久地维持在纵容与被纵容关系中,他永远都不要在商行箴面前露出丑恶面孔。
“别抠。”头顶突然落下道声音。
椅子腿在地面磨出刺耳声响,时聆错愕起身,他居然分神得连商行箴走进来都没留意。
“吓到?”商行箴捏住他手腕,稍向上,力度就轻,四指托着他小臂,拇指抚过上面伤疤。
时聆还记着他那番言论,想抽回手,但也只是想想:“没有。”
尽管动作微小,但商行箴还是捕捉到他攥上时聆手腕时对方瞬绷紧筋肉。他又从那截手臂落回腕部,扣紧,说:“是指那晚话,是不是吓到你?”
时聆讷讷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个回答比是或不是都更难让人琢磨,“是”会让人自责,“不是”便显得虚伪,而实话令商行箴更难受。
昨晚入睡前他回想和时聆共枕,其实看着时聆背对他蜷起身影,他是想抱上去。
“过来。”他把时聆带出房间,然后进入他自己那屋,再钻进衣帽间开灯。
“明天要见个重要人。”商行箴举着两件黑衬衫,件蛇纹扣金竖纹,另件波浪暗纹,“你帮挑件?”
时聆指竖纹:“这件。”
这件是他们第次见面时商行箴穿那件,他猜时聆也记得:“为什?”
时聆举步就要走:“因为这件参加过齐康年葬礼,晦气。”
“时聆。”商行箴在后面叫住他。
时聆回过头:“重要人,有多重要?跟你公司副总样重要吗?”
商行箴心想又来,但时聆任性撒脾气反而让他舒心点:“个家人。”
“……哦。”时聆走回来,扯扯波浪纹衬衫下摆,“这件吧。”
“行。”商行箴将落选那件挂回去,另件放沙发凳,“明天自己开车,你有没有要去地方?送你。”
时聆想下:“不去。”
又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回答,商行箴挑皮带和西裤搁下,转过身靠在首饰台上:“说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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