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均夫家,在遥远南方。
这户人家不算大富,但家风清正,勤劳俭朴,也是远近闻名好人家。
黄壤从上京路来到这里,说是跋山涉水也毫不为过。
而此地并没有光鲜门头,看上去,甚至比黄家更不如。
黄壤站阵,有家仆出来,瞧见她也是愣。
“你……”仆人讷讷地道,“长得好似祠里供奉息壤娘娘……”
——你还真是好眼力啊。黄壤问:“你们黄均娘子在不在?”
那仆人醒悟过来,忙道:“在在,你且等着!”
小门家仆,并不是多懂礼数。他也不请黄壤入内,自己匆匆进院。不会儿,黄均便走出来,她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长得乖巧,两颊鲜嫩如苹果。
黄均本是边走边逗弄着孩子,待看见黄壤,她微微愣,半晌反而声叹息。
她神情平静,黄壤看看她怀里水灵灵娃娃,问:“你又生个孩子?”
“什呀……”黄均嗔道,“是你孙女。”
黄壤无言,只得从她手上接过小孩。这姑娘也不认人,伸去拽她头上珠钗。
黄均阻住小孩,拉着黄壤手,道:“走,给你做顿饭。”
黄壤抱着自己孙女,心中简直感慨万千。孩子见她也很好奇,张开白嫩小手,触摸她脸。黄均忙将孩子抱过来,似乎生怕她再将黄壤摸散架。
院里,有人喊:“母亲!可儿鞋子湿。”
黄均闻言,回道:“那就换双,这点小事还要问东问西。就拿那双灰色,刚刚晾干!”说完,她看向黄壤,复又笑道:“儿媳年纪小,总不爱自己拿主意。进去坐。”
黄壤沉默片刻,道:“当初让姐姐嫁到这里,也是无奈之举。其实……如果你去找姨母,她定会安顿好切。你可以如第三梦中般,自在逍遥、随心所欲。以你在剑术上造旨,假以时日,定能大放异彩。”
黄均闻听,目露神往之色,许久道:“兴许吧。虽然师问鱼害无数人,但还挺感激那场梦。尝试不样活法,姨母甚至说,若再刻苦些,便能承她衣钵。只是……”她抬起手,怜爱地轻抚黄壤鬓发,“只是这世上也有些人,让愿意牺牲自己逍遥自在。”
怀里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说话,黄均轻轻逗弄她,说:“你看,她多可爱,是不是?”
黄壤低下头,但见稚嫩生命,在温暖怀抱中嘻戏玩耍。
这世上有些人啊,遥望过日月星辰,却依旧敢委身于柴米油盐。
有人笑其痴愚,有人敬其孤勇。
院里,个上点年纪男子走出来,问:“谁来?”眼看见黄壤,他顿时有些恍惚:“你是……”
黄均道:“你别管,进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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